祝卿安病了,身邊無人照顧,雨這麼大,也不知火好不好生,藥好不好熬,飯好不好做,吃不吃得下,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那麼可愛的小漂亮,同他一起,總有各種樂子看,日子都變得有趣多了,而且也只有這個大寶貝,從心底里理解他鹹魚懶散的生活,生命的意義……不就是把時間浪費在喜歡的事情上。
若這位有個萬一,蕭無咎怕是會瘋,他要真瘋了,後果才不堪設想。
謝盤寬連這個萬一都不想有,定城團圓守歲的酒,他還想喝上幾十年,人生至此,有個貪戀的地方多不容易,非得有人不懂事,瘋一把,那他來不就行了?
「我及冠也沒幾年,正是闖禍的年紀啊。」
謝盤寬非但不害怕,還很期待,神采飛揚,興致很高。
吳宿哪裡還會勸,只靜靜看著謝郎俊秀非凡的臉,心中快速思考,怎麼調動中軍,怎麼預防處理接下來可能會有點麻煩。
「你,」謝盤寬還指揮他,「還敢跟著我耗?速歸你的中軍去,萬一我需要調度支持呢?」
吳宿這才伸手,輕輕拂去謝盤寬頰側雨水:「萬事小心,知道麼?」
他的眼太柔,他的聲音太輕,他的指尖太燙,謝盤寬怔了一瞬,旋即笑若春花:「我謝盤寬想做的事,什麼時候失敗過?少操那些閒心。」
吳宿輕輕一笑,把響箭交給他:「頸間哨子,別忘了用。」
他勒了馬,不再同他並行。
謝盤寬高高揚了揚手。
不管響箭還是哨子,都是聯絡中軍的信號,遇險知會,哪怕相隔數里,中軍必至。
他知吳宿,若他有險,千難萬難,刀山火海,他必親至。
大雨不僅只讓良縣周邊煩惱,繞路的馮留英和齊束同樣遇到了類似天氣,都在焦慮前路,他們這麼著急,是想比蕭無咎先取南朝麗都,可現在看,似乎處處受阻,並不順利。
他們頻繁問下面天氣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跡象,什麼時候會停,以利攻勢?
下面人都快被問鬱郁了,這老天爺的事,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你說什麼?中州那個軍師祝卿安就知道?都說了他不是軍師!真正的軍師不是他那樣!!
而且天時不好,未必就是壞事,於他們而言是行動受阻,暫時不能有突破,於中州侯和西平侯都不一樣了,若真碰上,那可是兩敗俱傷,怎麼能不說是一種大利呢!
看他們打不就行了!咱們還能站到至高點指責評判!攪渾水!
謝盤寬才不管外界在幹什麼,決定做了,一路行軍非常快,並沒有進良縣,而是在外面繞了個彎,跑到偏西偏南的地方,尋到了西平侯在此的營軍。
「西平侯何在,中州謝盤寬請戰!」
營地副將都懵了:「謝將軍何故如此?咱們無仇無怨的,我家主公也不在,打起來對彼此都不好啊。」
「無仇無怨……打一場,不就有了?」
謝盤寬今日就衝著打架來的,慢條斯理整理袖口:「你輸了,西平侯不就同我有仇了?」
「那你要輸了怎麼辦!謝將軍都不顧惜自身麼!」
「我?我怎麼可能輸!」謝盤寬張弓,冰冷箭尖都對著這個說話的人。
副將覺得他瘋了:「你中州如此不講道理,是會讓天下人詬病的!他蕭無咎將來有什麼臉說體恤百姓,為國為民的話!」
「罵就罵我,我謝盤寬姓謝,跟他蕭無咎有什麼關係?」
』咻『的一聲,箭矢破空,直直射中副將面門,他到死,都不信會有這樣離譜的事。
謝盤寬隨手把弓一扔,換上長刀 :「打你就打你了,還要挑日子麼!給我上!」
一場激戰,於大雨中拉開序幕,西平侯的兵並未接到主公任何指令,可敵襲突然,只能應對,但對比謝盤寬的氣勢,明顯心氣沒那麼足,而士氣不足,打仗是會吃虧的。
西平侯還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他的計劃里,必須搶先拿下良縣,那個縣令暮行雲不識好歹,懷柔不了,那便進攻,扔了疫病死屍進去,讓城中百姓和想來打的諸侯都心生忌憚,爭取到的時間用以自身準備,他猜蕭無咎跟其他人不同,不會懼他,也準備了特殊手法,讓蕭無咎知道知道他的狠辣,可結果,左翼營地那邊竟然出事了?
這種天氣,烽煙燃不起來,可軍中響箭穿雲,自家信號如何認不出來?
是誰!中州兵連名聲都不要了麼!可知這樣蠻不講理,沒有任何理由突然挑起的攻擊,是會被所有人詬病的麼!
「很好……」
西平侯也有暗招,他此戰所有準備,可不只是為了區區小縣城,蕭無咎敢這麼玩,就別怪他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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