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時間,中州軍可謂所向披靡,所到之處無不橫掃,翟以朝和謝盤寬在不同方向征伐,分別占了幾個城,擴大地盤,以定城為軸心,輻射周邊。
中州軍還很有經驗,占了地盤,第一條就是立規矩,人手一份軍規,賞罰分明,尤其罰方面,不該幹的事千萬別干,被發現立刻軍法處置,絕不留情,若你確有大才,中州軍正值用人之際,不論出身過往,不拘一格降人才,總之就是,風雲際會,機會多多,亂世大舞台,有膽你就來!
很快,中州侯連帶坐下幾大將,俱都聲名大盛,豐功偉績可謂大振人心,所到之處,無人不服,連劫富濟貧的土匪都招安了,有識之士紛紛來投,有過仇的瑟瑟發抖,就比如良臨侯,不等翟以朝攻進城,自己先上吊了,大片地盤拱手相讓。
翟以朝當然不客氣,當下就受用了,還寫信催著定城快點派搞吏政的過去治理,公孫文康痛並快樂著,忙的嘴角都起泡了,當下給主公寫信救急,不管怎麼著,搞點治理方面的人才來,這地盤占的也太快了,他手下那點人手哪夠使!
祝卿安正因那日一句』卿卿想做誰的新娘子『困擾,那天跑的倒快,但他聽到了背後蕭無咎的笑聲,這狗男人太討厭了!到底哪學來的這麼多花花腸子!這遊戲他好像有點玩不……不,他不想玩了!
一見有正事,他立刻責無旁貸,幫忙挑選人才,蕭無咎和公孫文康看的是人的履歷,過往,他看的是八字,記不得八字的,就看面相。
把信紙八字扒拉一圈,再跟著蕭無咎往各處走兩圈,就能挑出點合適的人。
「……這個不錯,會打仗,利建侯。」
「……這人細膩周到,對人性幽微之處頗有心得,可為機要副手,尤適案件刑名。」
「……這人哪來的?可曾認真捋過底細?眼神太邪,太奸,面相不對,命盤也不行,來此必別有居心,先別想著用,趕緊去查清楚,沒準是哪家細作!」
「哇這個好!雖不知生辰八字,但耳厚耳長大耳垂,佛口向善,眼睛通透有力度,面相不僅有才能還得人心,侯爺不是缺縣城父母官,用他!」
蕭無咎不只陪祝卿安挑人,還要處理其它各處的消息歸攏,局勢確認,謀劃指令……以及赴麗都的準備。
他說兩天就兩天,兩日之後,一切準備就緒,他馬上要帶祝卿安出發。
「等等……等等我……」
元參卷了包袱過來,死活要跟:「我都還沒為小師弟做什麼呢,他可是救了我的命,不回報怎麼行!」
蕭無咎那張臉,一看就不是好求情的,元參跑過來,到祝卿安身前:「雖然二師兄沒什麼大用,但可以拐上有用的人一起,是不是啊小雲朵?」
剛剛走到的暮行云:……
他也收拾了包袱,因』小雲朵『這幾個過分的字,腳步明顯僵了下,才朝蕭無咎和祝卿安分別拱了拱手:「若兩位不嫌棄,在下願同往。」
祝卿安有些意外:「你……」
「先生不是已尋到合適人才治理縣城?良縣有人接手,我很放心,我也早已習慣到處做縣令,來不及道別,便匆匆離開。」暮行雲拿出一張文書,那是加蓋南朝印章的調令。
大約是良臨侯死前,加緊送過來的,有些想為難別人的人還真是不忘初心,這種亂境都沒忘了欺負人。
不過暮行雲顯然不是傻乎乎被欺負,他自願追隨蕭無咎,願同往南朝。
祝卿安都看出來了,蕭無咎怎會不知?
「若同我前去,你可能會受委屈。」
蕭無咎此行不可能收斂鋒芒,與諸侯爭勢,必定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與打壓,做為隨行唯一一位有政通能力的文官,暮行雲將少不了從中交流周旋,臨各種困境,萬一遇到什麼湊巧,蕭無咎剛好來不及相救,生命危險也是會有的。
暮行雲笑了,長眉斜飛,眸底清亮銳利:「若怕這個,我都不會來此方做縣令。」
這麼多年過來,他還能好好活著,靠的可不僅僅是運氣。
「只是……」
他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麼話不太好說,提醒的略隱晦:「侯爺當知,馬上能打天下,卻不能馬上治天下。」
諸侯爭勢,勝者取了皇城,世家定跪迎你做皇帝,但你要想隨心所欲治世,恐就難了,政令制定,無他人掣肘,還算容易,但推行至州府縣村百姓,絕非易事,每往下一層,都要用到官,用到吏,樣樣都是學問,而世家盤根錯節,壟斷了教育資源,把持著這中間要脈,便是皇帝,也很難不低頭。
用了他們的人,認可了他們的制度,利益,後面想整改,難上加難。
新帝登基,根本沒什麼選擇機會,至少一段時間內,都要用這些人,與這些人周旋,世家最知利益根本,遇大事往往心齊,共謀合作,換座上皇帝這種事,幹過也不是一回兩回,他們還有自己的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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