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珈道:「大人,再怎麼說我們也盡了自己一份力量。」
童懷的視線從流珈身上移到谷南身上,緊緊地盯著他,問道:「谷南,你身為欲主,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兒?」
谷南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嘲諷,微微眯起眼睛,輕哼一聲道:「哼,我可不知道。」
他的語氣中滿是不屑一顧,仿佛童懷的問題對他來說只是無足輕重的聒噪。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隨意地瞥向別處,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讓人又氣又無奈。
童懷看著谷南這副態度,心中湧起一股惱怒,卻又無從發作。他只能暗自咬牙,將目光從谷南身上移開。然而,就在這時,他不經意間看到了房冥的神情。房冥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谷南遠去的背影,那眼神中竟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童懷心中滿是不解,他的思緒開始飛速旋轉。為什麼這兩人會如此熟悉呢?從一開始對上,谷南就對他們抱有強烈的敵意,甚至放言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現在,他們又似乎能和平相處,這種轉變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尤其是谷南對房冥的態度,感覺就像是任性的弟弟對待哥哥一樣,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他覺得其實房冥的實力和谷南差不多,房冥卻不會傷谷南,他之前以為是谷南身上的反噬讓他不動手,可童懷想想房冥似乎就對他和谷南兩個人態度不太一樣。他們之間關係太過匪夷所思。
厲台身為前任靈師,靈閣肯定也讓他知道死敵五主的存在,可他們認識,厲台卻完全沒有提到過。童懷的目光在房冥和谷南之間來回遊移。
童懷幾個跨步上去與房冥肩並肩,問:「你與谷南怎麼認識的」
房冥只是望了他一眼,傲嬌道:「我們還在吵架中,別打擾我。」
童懷:「……」
第43章
童懷和同伴們依靠著牆上幼蟲發出的微弱光芒艱難前行。他不再敢觸碰牆壁, 生怕蟲子會順著他的手臂爬到臉上,那種想像就足以讓他毛骨悚然。
隨著他們深入洞穴,屍油的水位不再上升, 通道變得越來越狹窄, 越來越低矮, 迫使他們不得不彎腰前進。這種姿勢給他們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脖子和脊椎的疼痛感不斷傳來, 肌肉的酸痛仿佛在抗議這種不舒適的姿勢。
他們在途中遇到了不少岔路口, 但並非每個通道的牆上都有綠光。根據流珈的說法, 跟隨牆上的光走,他們很可能會到達黑池,而黑池離祭祀台不遠,找到風姬應該不會太困難。
通道的盡頭比童懷預想的要簡單得多,除了遇到七鰓鰻之外, 並沒有遇到太多阻礙。
「還挺簡單的。」童懷感慨地說。
當他們走出昏暗的通道, 無數刺眼的光線瞬間照亮了他們的視線, 但那光線並沒有陽光的溫暖, 反而帶著陰寒的氣息,且光線在他們頭頂呈現出月牙狀。
幾人停下腳步,他們面前的不是一灘池水, 而是一堵高牆擋住了去路, 仿佛巨人般矗立在他們面前。
童懷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
高牆由土製成,表面粗糙, 外面設有木梯, 一圈圈圍繞著圓柱形的高牆向上攀爬。木梯看起來有些陳舊,部分木板已經腐朽,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除了木梯, 沒有其他攀登物。
當童懷爬上高牆,他才明白為什麼心會痛。
黑池中怨氣衝天,那怨氣濃得幾乎可以觸摸,厚到可見黑霧。
「怨氣真大。」童懷說。
流珈望著風感慨:「或許是因為死的人太多。」
他們一路走來,屍油全部匯聚於此,但黑池中並沒有黏膩的黑油,而是六種不同顏色的液體,被堆積成山的白骨分隔開來。
黑池高約四十米,半徑約五十米,整個池子裡全是液體和累積的白骨。白骨堆積如山,有的因為池中液體的浸泡還保持著完整的人形,有的則已經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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