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無字牌的真相告訴權青,告訴權青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用來守護世人的法器,卻是用世人的生命堆積出來的。
信仰應該會崩塌吧?
童懷當時也想過,為什麼不是自己來承受這一切,他們靈師不就是應該用來做這些的嗎?
雖然這看起來是對自己的一種殘酷虐待。可若真的讓他們靈師選擇,大概所有人都會是一樣的選擇。
童懷轉過身,不敢直視權青,繼續朝著靈閣走去,他輕輕地說道:「還會出現的,法器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消失。」
童懷正要踏入靈閣之中,一隊侍奉長老們的靈侍卻突然橫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靈侍通常是從那些無**回的惡鬼中精心挑選出來,經過特殊的培育而成。他們既保留了惡鬼原有的兇惡本性,使得其戰鬥力驚人,又被洗去了過往的記憶,從而能夠乖乖地聽從調遣。
上次他來這裡,還因為要開棺驗屍的事情和這群靈侍大打出手。沒想到才過去沒多久,這群靈侍身上的戾氣竟然變得如此之重。
三域封印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除了跑出一些窮凶極惡的惡鬼妖魔之外,也溢出了大量的陰氣。想必靈侍身上這濃重的戾氣,也是受到了這陰氣的影響。
童懷見狀,連忙讓開道路,想著從另一邊進去。本以為靈侍只是想要借路而過,但他們卻再一次擋住了他的去路。
他頓時警戒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童懷站在靈閣那寬闊的大門口,朝裡面望去,卻根本看不清裡面究竟是怎樣的一番情形。
就在這時,裡面突然傳來一個渾厚而莊嚴的聲音,光是聽這氣勢,仿佛還未見到其人,就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威壓正朝著他洶湧而來。
「你身上鬼氣太重,靈侍不讓你進來,是為了你好。你一旦進來,定會被靈閣的結界瞬間絞成碎片。」
童懷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位身披白袍,滿頭黑色長髮的人,正站在他面前三米開外的地方。
這人身上不知是因為穿著那潔白的長袍,還是其他什麼緣故,總讓童懷感覺其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就好像這個人即將消散一般。
那人又緩緩走近了一步,神色淡然地說道:「我問你,身為靈師,責任為何?」
眼前之人,正是童懷僅僅見過一次的靈媒扶三。雖同為靈媒,但扶三身上的氣質卻與其他成熟的靈媒截然不同。滿白和面前的這位是同級別,可兩人給他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扶三既不像靈媒,也不像靈師,倒像是一個不應存在於這世間的奇特事物。他不喜不悲,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對他產生絲毫影響。
童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不惜一切代價守護三域,除鬼救人。」
扶三一步踏出靈閣,身上的白袍隨之緩緩浮動,說道:「你有兩錯。一是身為靈師,你愧對自己身上肩負的除鬼之責;二是以身飼鬼,更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你身上的陰氣正在一點點地蠶食你的身體,如果稍有差錯,你可知道會帶來怎樣不堪設想的後果?」
權青在旁邊驚訝地反問道:「以身飼鬼?」
童懷看了權青一眼穩住他,然後毫不退縮、毫不躲閃,直視著扶三,堅定地說:「前輩,我知道。可這是我欠他的,我一定要還清。」
扶三說道:「你們兩個之間的糾葛,是永遠也還不清的,早就深深地糾纏在了一起。」
扶三伸出手,手上瞬間出現一個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陣法。
權青立馬一個箭步擋在童懷面前,著急地說道:「他不過是初犯,請前輩手下留情。」
扶三神色淡淡:「原來在你們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不通人情的人嗎?」
童懷將權青拉開,道:「你給我退後。」
扶三再次抬手,將那個金色的陣法落在了童懷的身上。
「他身上陰氣太重,一進靈閣就絕無活著出去的可能,我只不過是幫他暫時壓制住這股陰氣罷了。」
說完轉身緩緩地走了進去。
權青抱拳彎腰,行了一個大禮,說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扶三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去。
童懷將權青扶起來,說道:「謝謝你,不過你太衝動了,萬一扶三前輩真的動怒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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