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懷無奈,只得躺入紅棺,棺材板尚未合上。
一個尖叫聲如利劍般劃破空氣,打斷他的動作。那聲音悽厲無比,引得童懷起身望去,只見剛剛拿到他花燈的男人被人一腳踢下高台,直直地摔死在了那鋒利的刀刃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地面。
而那花燈早已易主到高架上另外一個男人的手上。
司娘氣得直拿拐杖指著男人,那拐杖在空氣中揮舞,帶起一陣風聲,罵道:「你這荷生,來這樣一番動作,你是在做什麼!」
男人嗔笑一聲,狂妄道:「搶親。」
第56章 祈福祠
童懷看見房冥的瞬間, 雙眼猛地一亮,內心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想要立刻從紅棺里衝出去。
喜娘卻像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猛地伸出雙手, 用力地將他按回了棺材裡。他身上被竹篾緊緊束縛著, 半個身子還在棺材裡, 姿勢極為彆扭, 被喜娘這麼一按, 根本掙扎不起來, 只能憤怒地瞪著喜娘。
司娘身形如鬼魅般飛至婚樓下,她的衣角在風中劇烈翻飛,仿佛一隻展翅的黑色大鵬。她以能射出冰箭的眼神盯著房冥,冷冷地說道:「你這荷生,哪來的膽子搶親?」
房冥雙手穩穩地捧著那搶來的花燈, 臉上掛著一抹不羈的笑容, 仿佛周圍的危險全然不存在。
他挑眉看著司娘, 戲謔地說道:「不是你說的誰搶到花燈誰就能娶他嗎?現在花燈在我手上, 你待如何?」
房冥身形陡然拔起,從高架上一躍而下,向著童懷的方向飛去。眾鬼就像洶湧的潮水一般, 瞬間圍了上來, 將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司娘氣得渾身發抖,她重重地將拐杖杵在地上, 那拐杖的尖端竟深陷地面, 形成一個小坑。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強詞奪理,那是你搶到的嗎?第一個拿到花燈的人才有資格。而你?不過是一個後來者, 沒有資格。」
童懷在棺材裡奮力掙扎了半天,可喜娘就像和他較上了勁似的,一個勁兒地把他往紅棺里壓。
他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燒起來,怒目圓睜,猛地側身,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向棺材。「咔嚓」一聲巨響,那棺材竟被他踢得粉碎。
童懷順勢一個旋身,穩穩地站了起來。
他看著司娘和房冥,大聲吼道:「要嫁人的是我,你們講這麼多,就沒人問一問我願不願意?我誰也不嫁!」
說完他憤怒的將腳邊的碎木踢飛到司娘處,狠狠砸在了人臉上,司娘的臉上留下一抹紅。
司娘像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嗤笑一聲,緩著動作擦去眼角血痕,緩緩從衣袖中拿出一張很像人皮的東西。
她晃了晃手中東西,惡狠狠地說道:「來了紅街居然還有反悔的人,我看你們是存心耍我玩,真是找死。今天誰抓到這兩人,誰就能不用成親獲得入場資格,可直接拿到我手中的人皮圖去金童玉女堡找銀鼎!」
她這話一出口,婚樓下的眾惡鬼頓時像一鍋沸騰的熱水,瞬間喧鬧起來。他們餓狼看到了肥羊,群起攻之,將房冥和童懷圍困在中間。
一個惡鬼張牙舞爪地對著他們喊道:「天大的好事沒想到是你們送來的,本來還想著成完親才有資格參與廝殺,現在好了,直接跳過成親和廝殺直接拿到人皮圖去找銀鼎,你們還真是我的福星呢。」
另一個鬼也跟著叫嚷道:「聽說銀鼎能讓鬼活著進出玄龜嶺,真不真不知道,但今天這人皮圖我勢在必得!」
……
還有鬼疑惑地問道:「人皮圖真能帶我們去金童玉女堡找到那銀鼎?」
司娘冷哼一聲,說道:「能不能去就要看你們誰能抓住他們兩個人了。」
話音未落,眾惡鬼便如潮水般蜂擁而上。他們張著血盆大口,揮舞著鋒利的爪子,口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聲。
童懷身被束縛,行動極為不便,房冥見狀,奮力躍過惡鬼包圍圈,跳至他身邊,手中金弦瞬間幻化為一柄鋒利的匕首,想要斬斷童懷身上的竹篾。
當匕首觸碰到竹篾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猛地反彈回來,房冥的手被震的發麻,他悶哼一聲,虎口已有些許紅色。而竹篾卻僅僅裂開了一點口子。
童懷道:「這竹篾要等我和人成親後才能解開,別硬來。我剛剛遇上了滿白他們,回盡陰仙廟帶著他們一起走。」
房冥微微勾唇,露出一抹笑容,道:「阿懷。」
童懷:「怎麼了?」
房冥摟著童懷轉身躲過一鬼攻擊,嘴唇擦著童懷耳邊過,說:「你穿嫁衣很好看。」
童懷正要發作,房冥卻一把將他抱起,迅速來到婚樓上,輕輕將他放下。
眾惡鬼如影隨行,沿著樓梯一窩蜂地往上沖,誓要抓住他們二人以泄心頭之恨。司娘在下面大聲喊叫,仿佛在給惡鬼們加油助威。
房冥嘴角一揚,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說道:「不和你們玩了,我要成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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