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對童懷溫柔有加的房冥,此時臉上卻浮起了青筋。由於蒼豐的緣故,難以抑制的怒火轉移到了蒼年身上。他忍無可忍,猛地一腳踢翻了祭盒,大聲喊道:「地上這麼多人的骨灰,全是死於你哥哥的手,他們都不能得到安葬,他憑什麼可以?」
蒼年看到房冥如此激動的反應,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這個細微的表情像是一根導火索,點燃了房冥心中更為濃烈的怒火。
房冥他幾步上前,一把扯開蒼年的手袖,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怨恨:「你和婁火為什麼長得像?當然長得像,你身體裡有從他身上抽出來的筋骨,你和你哥一樣,都是踩在他人的痛苦上長生。」
房冥對蒼年莫名其妙的為難,大部分原因來自蒼豐剛剛的挑釁,那些惡毒的話語在他心中扎了根,讓他失去了理智。
童懷見房冥此刻的憤怒已經超出了控制,害怕房冥說出一些難以挽回的話,急忙截斷他的話說道:「房冥,別說了。他什麼也不知道,蒼豐造的孽不關他的事。」
房冥此刻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根本不顧童懷的阻攔,繼續怒喝道:「你真以為你死不了嗎?那是因為你身體裡有著別人的靈脈。是你哥,蒼豐,也就是地上躺著的那個焦得不能再焦的人,是他搶了別人的靈脈給了你。你天天尋死死不了,那是因為你在消耗的是別人的命!」
蒼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滿是驚恐與茫然,他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麼要給我?救我嗎?」
蒼年本就沒什麼記憶,對於自己的過去一片空白,更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被哥哥一次又一次地當做詛咒練習對象和長生試驗品。
房冥通紅著眼,將對蒼豐的仇恨全部撒在了和蒼豐有關係的蒼年身上,他厲聲說出殘忍的真相:「不是救你,是要殺你!」
房冥突如其來的發難讓蒼年有些手足無措,在瀰漫著骨灰塵燒焦肉味的佛窟中,房冥的這一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他死死定在原地。
一個失去記憶、孤獨無助的人,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家人,儘管心中對這個家人並沒有感情,但當得知這個唯一的家人曾經想要殺自己時,又有誰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呢?
童懷剛剛還覺得自己對房冥的態度過分了,不應該因為蒼豐的幾句話就對他如此憤怒。
可現在,房冥的所作所為卻讓他感到無比心累。蒼年雖然和蒼豐是兄弟,但他也不過是蒼豐為了活下去可以犧牲的試驗品而已。更何況,房冥的一部分怒氣是因為蒼豐的幾句挑釁,才導致他們之間生出了嫌隙。
他只覺得一陣怒氣湧上心頭,分不清這股怒氣究竟是**的作用,還是因為蒼豐的挑撥離間以及房冥對他的隱瞞。
童懷猛地一把抓住房冥的衣袖,力道之大讓房冥都微微一怔,怒喝道:「不是他的錯,你遷怒他做什麼?一切都是蒼豐的錯,關蒼年什麼事?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別被他人幾句話就影響心智!」
房冥這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熄火,他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法熄滅,他怒道:「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怎麼了?你為什麼總是要我控制自己,憑什麼?憑什麼我沒錯的事都要加在我身上!過去是這樣,現在你還要這樣,只會讓我忍耐。我不過是想好好守著你,我有什麼錯!」
童懷看著眼前突然失控的房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讓人難以忍受,身體的燥熱仿佛被房冥這些難聽的話點燃,愈發熾熱。
可房冥現在的話卻又讓他感覺自己好像又錯了,心中充滿了矛盾與糾結。
觀里瞬間沉寂了下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童懷說完責怪的後更覺難受,心裡的鬱悶怎麼也疏解不了,**像是魔咒一樣纏繞在他脖子上,讓他窒息。
房冥蹲到他身邊,道:「我帶你去泡冷水緩解緩解。」
不管他是不是不讓觸碰,把他抱了起來,他也沒有反抗。
童懷靠在房冥肩膀上,想著剛剛惡劣的態度,心裡一陣難受。他們幾個人明明誰都沒有錯,為什麼要互相怪罪,吵成這個樣子誰都不好過。
幾秒後,童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與無奈:「對不起。」
房冥聽到這句話,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大半,他蹲下身來,抖著身子緊緊地摟住童懷,怕他消失一樣,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是我的錯,不該將蒼豐的事怪在蒼年頭上,更不該再提過去的事。是我失控了,無端亂發脾氣。」
童懷靠在房冥的懷裡,悶悶地說道:「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
房冥聽到童懷的話後,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其餘人說道:「你們喝了銀鼎水,聞了白香,被催情了。這裡不少佛窟因為地勢比較低,蓄積了不少雨水,你們自己找一個地方冷靜一下。」
童懷這時仰頭看著抱著自己的人,拍了拍房冥肩膀,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房冥微微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蒼年,抱歉。剛剛是我沒控制好自己。」
蒼年依舊愣愣地站在那裡,對著他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在意。
「但是……」房冥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繼續道,「你身體裡的靈脈還是要還給婁火,他要死了。」
童懷聽到這個消息,心中滿是疑問:「婁火就是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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