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堆積如山的書籍中翻翻找找,最終找出了一本看起來有些陳舊的樂譜,可裡面根本沒有關於五指的記載。
戰渺滿心疑惑,嘴裡嘟囔著:「我明明記得就是在這裡的,怎麼沒了?」
童懷耐著性子一頁一頁仔細地翻找著,卻驚訝地發現裡面的頁碼根本對不上,竟然少了整整三頁。那無故缺失的三章,就像是被人故意撕去了一般,仿佛是在刻意遮掩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真相。
童懷的心中不禁湧起一個念頭:「又是房冥嗎?」
想來想去,除了房冥,似乎沒人有這樣的動機想要阻止他知道這些事情。
戰渺不甘心地說道:「我再找找,我記得還有其他相關的。」
童懷卻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既然有人不想讓我知道,那相關的資料可能早就被撕得一乾二淨了。糟蹋書做什麼?」
戰渺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落在童懷那青紫的眼底,關切地問道:「童懷,你是不是一直睡不好?」
童懷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還好。」
戰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捕夢網,不由分說地塞給童懷,道:「阿媽有一段時間晚上一直哭,我看到阿媽的爸爸媽媽在她的搖籃前掛了這個,我也買了一個,給你吧。聽說是驅逐噩夢,留住好夢的東西。」
風姬為什麼哭,童懷的心裡其實也能猜到一些答案。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戰渺一個早已經死去成了鬼的人,小孩看到了能不哭才怪。
可他沒明說,只是調侃道:「你怎麼還信這些?」
戰渺一臉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但感覺很有用,你也試試吧。」
童懷離開之前,又轉過頭看著戰渺:「放下吧,別再去了。」
戰渺自然知道童懷說的「去哪兒」是什麼意思,童懷也不想把話挑明。見戰渺不答應,只是一臉垂喪的模樣,童懷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有些事情,還得靠她自己想明白,不宜過多干預。
靈調處沒什麼特別的事,自從那天回來後,他就一直沒再去過處里,待在家裡休息了好些日子。
可這所謂的休息,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煎熬。他根本沒辦法好好入睡,戰渺給他的捕夢網,說到底也不過是圖個心裡安慰罷了。他依舊被睡眠問題深深困擾,姒仙還是常常自顧自地說話,也不知道在和誰交流。
所有的這一切,就如同那緊緊纏繞的捕夢網,要將他牢牢困住,讓他在這無盡的折磨中窒息而死一般。
噩夢侵襲著他的防線,姒仙擊碎他的逞強。
他每晚沒完沒了地做噩夢,後來發展到嚴重的失眠,根本無法入睡。再後來,好不容易能睡著了,卻感覺身邊仿佛有個人存在,可他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只要他睡過去,就像是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難以掙脫醒來的束縛。
他望著鏡子裡的自己青黑的臉,以及那赤紅的眼球,頹廢的神情讓他看起來真像是被惡鬼附身。那股子邪氣,甚至比房冥附他身時還要濃烈十足。耳鳴聲也一陣接著一陣,如尖銳的哨音在他腦海中不停地吵鬧著。
他一拳揮向鏡子,伴隨著「嘩啦」一聲,鏡子碎成了無數片。
回過神來,他才聽到丟在床上的手機鈴聲,那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童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齊雨打來的,他接起電話,聲音沙啞又疲憊地問道:「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急促而緊張,似乎是發生了天大的事,齊雨急切地說道:「老大,權青給你來了一封信,是關於李仁的,你要不過來看看?」
童懷聽罷,沉默了片刻,回道:「我下午過去。」
掛了電話,他走到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出去時,姒仙正坐在沙發上專心地玩著他給買的新玩具。
至於那詭異的五子棋,早就被他扔得遠遠的。在家的這幾天,不管他把五子棋收到哪個角落,第二天一早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家裡。
有一次,他索性不睡,坐在客廳守著,本以為這樣就不會再出現,可當他回房間拿東西時,那五子棋竟然赫然出現在床上,依舊是黑子贏了白子。
他氣得直接把這邪門的東西全扔了,然後給姒仙重新買了一堆新玩具。
兩人來到處里時,齊雨在門口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急地來回踱步,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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