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冥又嘻嘻笑道:「人鬼殊途。那就一起死好了,我彈琴他射箭,住著只屬於我們的家,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守著千萬年歲月,平平淡淡的不好嗎?」
「瘋子!」厲台怒罵道,「你殺了他,他好不容易有來生又來處處糾纏,他快要死了,為什麼就不能放過他。」
房冥沒有絲毫的愧疚,沒有任何的反思,更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反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雀躍說道:「快死了好,快死了就不會再跑了。嘿嘿,你們快出來,把他還給我,我放你們走。」
厲台簡直要被他氣炸了,厲聲道:「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把神志還算清醒但卻經受著血管爆裂折磨的童懷扶到齊雨的懷裡,動作輕柔地替他擦去臉上的污漬。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靈師老大,此刻真的狼狽到了極點。
厲台向來性子溫和,根本就說不出來幾句罵人的話,此刻憋了半天,把自己的臉都憋得通紅。
倒是童懷,虛弱地靠在齊雨的懷裡,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著,氣若遊絲地說道:「房冥,我之前的承諾,你就當是浮雲,風吹過就沒了,何必在意。」
房冥卻只說道:「你不願意出來是因為我的長相嗎?那我換一副不就行了?你不喜歡我的樣子,那我變成厲台好不好?不喜歡我再換。」
童懷有氣無力地說道:「房冥。你殺了我,我食言了,就當做抵消吧,我不欠你。我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強求。」
房冥聽到這,身上的邪氣愈發濃烈,陰沉地出聲道:「你出不出來?」
指甲刮擦石塊的呲啦聲愈發刺耳揪心,聽得人渾身發涼。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快,石塊也跟著稀稀疏疏地掉落,咚的一聲,那巨石中央居然出現了一個手指大小的空洞。
「咯咯唧唧!桀桀桀!」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傳來。
童懷的注意力被這個孔洞吸引了過去。
「哈!」一聲驚嚇傳來,一隻眼睛出現在孔洞中。
裡面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渾身一抖。
外面嘈雜聲頓時響起。
房冥一隻眼睛仍在那個孔洞裡滴溜轉,放大的瞳孔死死地看著童懷不放,陰邪之氣抑制不住地衝上眼球,慢慢地變成了全黑的空瞳。
房冥涼涼地說道:「你再不出來,他們可就要沒命了。」
厲台三人迅速地站在童懷面前,阻擋住那令人窒息的視線。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石塊居然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爆裂開來。
房冥神情自若,但身上卻鬼氣森森。他變得有些失常,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完全不像是童懷所認識的那個人。
黑色的瞳仁中仿佛有一團漩渦,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進去,周圍繚繞著濃厚的鬼氣,那鬼氣如有實質,如一條條黑色的毒蛇在他身上蜿蜒扭動。
「阿懷,你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呢?」房冥道。
童懷望著這樣陌生的房冥,難以言喻的情緒將他包圍。
明明把他送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拿權青他們威脅他。連理身上甚至已經被劃得到處都是傷痕,陷入昏迷。
童懷道:「連理你也不放過。」
房冥不在意道:「他沒有好好保護你,這是懲罰。」
童懷輕笑出聲,隨後冷下臉,毫不給面子拆穿道:「可傷我最深的是你。」
房冥微微愣住,也笑了起來。手中赫然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速度極快的在自己身上連捅幾刀,刀刀直插要害。
童懷看著房冥那股狠勁,忍不住全身顫慄起來。
匕首插在心臟那裡,房冥卻什麼事也沒有,全身紅透透的一片,鮮艷奪目。
房冥笑道:「你想殺我也好,插刀也好,我都無所謂。方正我也死不了。」
「瘋子。」童懷怒極反笑。
房冥滿眼深情地看著他,緩緩伸出手,道:「阿懷,快過來,我們回家。」
童懷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眼神複雜地問道:「你失控了,還是被控制了」
就在這時,權青和姜季姜今身上也出現了和童懷身上一樣的血管,開始一點點地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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