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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魁怒道:「房冥,你給我放開!你這個混蛋!」

房冥蹲在司魁身邊,劃開他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綠色藤蔓上,安撫道:「本來是想等我回去之後送給你的,想想還是現在給你吧,至少我不在時它能夠護住你。我為它取名為連理。取自『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他輕柔地替司魁撇著耳發,鄭重其事地說道:「我確實是騙了你,但要陪著你的話不是騙你的。等我好嗎?我等一下全部解釋給你聽。」

司魁冷靜了下來,淡淡地看著面前這個他成為人以來第一個認識的人。

他選擇了相信。

房冥交代完,按住還在掙扎的撒亭,把人拖拽到旁邊。他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避免兩人再爭鬥,保證兩人的安全。可撒亭卻突然看著他發出狂笑,仿佛還有後手。

撒亭不羈道:「房冥,你可真是一點沒變啊,我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一個人身體裡卻有兩個人格是個什麼滋味。」

房冥只覺心慌意亂,猛地回頭看了一眼看著他在笑的司魁。

司魁只見撒亭和房冥說了幾句話,就讓人徹底改變。剛剛還給他承諾的人,突然變得凌厲,仿佛變了一個人,眼眶通紅,宛若嗜血成性的地獄惡鬼。

司魁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在對他溫柔輕語的人,現在居然下起了狠手,幾弦琴弦劃在他的身上。

司魁沒有防備,又被連理綁住,根本無法躲避,只覺得皮膚龜裂,整個人仿佛被琴弦生生截斷般疼痛,身上每一寸肉每一根筋都被灌進無限能量,灼燒得他再也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嘶吼。

撒亭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掙脫開束縛,只有他才是真正的笑話,居然聽信了讒言。

伴隨著嘶吼,司魁周身出現無數金色絲弦,如身體血管一樣纏繞在他身上。

金弦,金弓弦,亦是器靈的筋骨血脈。

連理認了司魁為主,他本想撤銷束縛逃開,可早已經來不及了!

房冥手裡鋒利的長刀划過一道冰冷的殘影,司魁身上萬千金弦被生生斬斷。

撒亭扯著那幾根筋脈,生生把金弦從司魁身體裡抽了出來,難以抑制地興奮喊道:「拿到了!拿到了!!房冥,回去了。」

金弦不再呈現金色,而是血肉模糊的紅色。房冥像是個沒了感情的木偶,只機械地看著地上疼到麻木,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默默流淚的人。

地上的司魁疼得臉上血色盡失,扭曲著動也無法動彈。

房冥歪歪腦袋,突然伸出手想要觸碰地上的人,卻又像害怕一樣不敢觸碰,只輕輕喊了一聲:「小魁。」

那聲音里沒有任何感情,像是他們從不相識一般。

房冥蹲在他的身前,宛如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冷眼旁觀著他所承受的巨大痛苦。那雙眼睛裡,居然連一絲憐憫的神色都沒有,更別提其他任何的感情了。

他解開了連理對他的束縛,司魁終於得以強撐著坐了起來。他本想要伸手環住面前這個無比冷漠的人,卻猝不及防被撒亭一刀砍在了背後。

司魁借勢伏倒在房冥的懷裡,卻始終換不來這人的一個擁抱。他發出一陣「桀桀桀」的嘲笑聲,一開口,口中便炸開了無數紅花,殷紅似血,而那真相,也如同這血一般殘酷。

「房冥,你騙我。」

你騙我說要護著我,不讓別人騙了我,可到頭來騙我的就是你。你騙我說我們兩個可以組成一個家,可哪有家人之間會互相傷害、互相欺騙……你騙我為你尋了骨瘤鏈,騙我一天就回來了,可是我等到了天黑你都沒回來,還要我來尋你回家,可我再也回不去了。

房冥沒有抱住他,司魁只好牽著那人的手,搭在他右手的手指上,他緊緊地把自己的左手覆在房冥的手背上。

房冥還是愣愣的,問道:「你做什麼?」

司魁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只想笑,一直不停地笑。

你不是想要嗎?給你就好了,都給你。我什麼都不想要了,就想回家,回到那個屬於司魁和房冥的家,那個小小的洞穴里,再看一次藍色小花。

可是……再也沒有家了。

司魁眸底的悲傷,比黑暗中的交崖澤還要深沉黯淡。

他虛弱地逞強著,附到房冥耳邊說道:「想要金弦,得從我五指里抽出去才行的。這是我還給你的,還你為我找了一個家。」

司魁邊說邊不停地笑著,咳嗽之間帶出了一些血絲。他帶著房冥的手,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生生把自己的指骨給扳斷。

他的心,也在這一刻跟著被碾成了碎片。兩人的身體相貼在一起,可卻聽不到對方的心跳聲。

房冥依舊沒什麼表情,手裡拿著那幾根手指骨,看了一眼,沒有一點遲疑地從他的身體裡把他的筋脈抽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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