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童懷在一片混沌中漸漸恢復了些許意識。他只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四肢也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
他掙扎著試圖坐起身來,映入眼帘的是交崖澤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洞穴。
「房冥!」童懷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呼喊著,那聲音在洞穴中迴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迅速席捲全身。
他手腳並用地爬起身來,可剛一站起,便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再次摔倒在地。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腳步虛浮地出了洞穴。
「房冥,你在哪裡?」童懷這一喊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慌張如同一團濃重的烏雲,緊緊籠罩著童懷,讓他無論如何都難以平靜下來。他的腦海中充斥著滿滿的不安,仿佛無數隻小蟲在心頭亂爬,擾得他心煩意亂。
沒走幾步,那熟悉的幼兒哭泣聲便傳入了他的耳中。
這哭聲在此時此景之下,猶如一把尖銳的刺刀,直直地刺向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本就心慌意亂的他,此刻更是心亂如麻,他居然忘了白鬼鸕鶿這回事。
「你們傷了滿白,現在又擋我路,你們是不是就是和我過不去!」
童懷怒從心來,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全然不顧那虛浮無力的腳步,狠狠地咬著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迅速抽出干令,不顧一切地就沖入了白鬼鸕鶿群中。
「滾開!都給我滾!」
「為什麼你們誰都要和我作對,誰都要攔我,為什麼」
童懷聲嘶力竭地怒吼著,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憤怒與絕望。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充滿了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他雙眼布滿了血絲,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衣衫早已被鮮血浸染,有自己的,也有白鬼鸕鶿的。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如鋒利無比的大刀般,以驚人的速度從童懷身邊疾速越過。那光芒璀璨耀眼,瞬間將他身前的白鬼鸕鶿斬殺殆盡。
只見房冥一臉淡漠地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並肩而立,身姿挺拔,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攻擊姿勢。
隨後,房冥側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我陪你一起」。
兩人與白鬼鸕鶿展開了一場激烈酣戰。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震耳欲聾。片刻之後,終於將白鬼鸕鶿斬殺完畢。
童懷卻忽然覺得一旦閒下來,內心的慌亂就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出,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慌手抖得厲害。他用一隻手使勁壓著另一隻顫抖的手,試圖讓它平靜下來。
房冥收起大刀,緩緩走到他的身邊,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童懷滿是擔憂地問道:「你去哪兒了?我……」
話還未說完,房冥一隻手輕輕地牽起他的手,另一隻手則溫柔地替他擦去臉上的血漬。
「傷口,疼。」
房冥語氣毫無波瀾道。
童懷看著房冥這傻乎乎的樣子,忽然破涕為笑,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裡流出,嘴裡卻說道:「不疼。」
房冥卻執著地說道:「疼。」
房冥牽著他走進了洞穴,扶著他坐在石頭床上,開始小心翼翼地為他治癒傷口。
房冥看著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縱橫交錯的傷口,手上動作停頓片刻,又放輕了許多力道處理傷口,重複道:「疼。」
童懷越想越覺得心酸,哽咽著說道:「不疼。」
房冥皺了皺眉,似乎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而後,對著他的傷口輕輕吹著氣,那輕柔的氣息如同春風拂過。
吹著吹著,房冥看著童懷,輕輕一個吻落在了童懷的額頭,而後說道:「不疼。」
童懷不禁笑道:「都傻了怎麼還想著占我便宜」
房冥忽然害羞地一笑,那笑容如同孩子般純真。
這一笑,讓童懷大為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房冥居然還會害羞?只見房冥的臉瞬間紅得徹底,如同熟透的蘋果。
童懷忍不住調戲他道:「你臉皮這麼厚的人居然會因為親一下就害羞?平時欺負我的勁哪去了?」
房冥的臉更紅了,哼了一聲,扭過頭走到洞穴口,一副不理童懷的樣子。
童懷就靜靜地看著他,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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