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青追問道:「如果非要插手呢?會如何」
仰慈無奈地嘆氣道:「會以更為慘痛的代價將一切糾回正軌。沒人能反抗。」
眾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仰慈又道:「我們或許這時能救得了她,可過後她可能會被懲罰,會像風姬一般逃亡千年,最後落得個被欺騙,被犧牲的結局。」
童懷拉住總是站在他身邊的房冥的手,眼神與他堅定地對上,而後語氣肯定道:「那至少先問問她願意選擇什麼樣的結局路怎麼走都是死的,但至少要自己選擇一條自己想走的路,不是嗎?」
仰慈看了姒仙一眼。
姒仙立馬心領神會,摩拳擦掌道:「明白。」
權青對著姜季和姜今道:「你們兩個跟著一起去,記得別暴露。」
仰慈領著童懷等人在錯綜複雜的街巷中彎彎繞繞,最終來到了一處神秘的房屋前。這房屋隱沒在深沉的黑暗之中,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門前照例懸掛著燈籠,然而,這家的燈籠竟然是黑色的和黃色的,那醒目的「黃泉」二字在燈籠上若隱若現。昏黃的燈光交織在一起,光影迷離,還真像極了傳說中陰森恐怖的黃泉路上的景象,令人不寒而慄。
權青滿心疑惑地問道:「大人,我們不去小風他們,來這做什麼?」
幾人緩緩走了進去,屋內瀰漫著一股陳舊腐朽的氣息。
仰慈邁著沉穩的步伐在前邊走邊解釋道:「等一會兒,我拿個東西。」
這小店內的景象更是奇特,四周掛滿了各種各樣叮叮噹噹相互碰撞發出清脆響聲的木牌。然而,這些木牌上竟然全部都是空白的,沒有任何的字跡或圖案。
是黃泉牌。
黃泉牌並無特殊能量,不過是執念未消,不願離開,自請留在忘川河邊成為孤魂野鬼的憑證罷了,只有人自願留守牌上才會出現這人相關信息。
一個人執念過深不想投胎不想離開就可以請黃泉牌,遊蕩在忘川河邊等要等的人,等河水一點點將他記憶沖刷乾淨。
如果記憶沒了,執念卻不散,那這人就會化作忘川河邊的一株曼珠沙華,再無投胎成人機會,終生停在那裡。
思考間,小店的黑暗角落裡緩緩走出來一個木偶人。那木偶人的臉上咧著一張大嘴笑著,那笑容極其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它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童懷湊近仔細看去,發現大概有兩個人的字跡。
其中一個字跡顯得成熟穩重,而另一個則略顯稚嫩。那稚嫩一點的字跡與成熟的字跡頗為相似,想來大概是某個人在耐心教人寫字時留下的痕跡。
木偶人咯噠咯噠地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了出來,對著仰慈喊道:「主人。」
仰慈少有的微笑著,溫柔地摸了摸小木偶的腦袋,親切地問道:「錯心,歲歲有沒有把什麼東西留在你這裡」
童懷聽著這一貫的取名方式,心中不禁怪異非常。仰慈手下的人,錯鈞、錯允、錯心,每一個都是錯字開頭。
究竟是什麼樣的過錯讓他要以這樣獨特的方式來銘記?
童懷滿心疑惑,忍不住開口道:「大人,你來拿的東西是谷南留下的,能這麼輕易拿走」
「他有一個習慣,總是喜歡把東西存放在錯心這裡,不管是多重要的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放了什麼,不過是賭一個對他的熟悉而已。」仰慈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解釋道,獨屬於談論到谷南的笑。
錯心也跟著笑起來,嘴裡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說道:「有,小主人留了很多東西在這裡。」
仰慈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說道:「把東西拿給我吧。」
錯心一個木偶本就沒有什麼表情,但童懷卻從他的語氣中敏銳地聽出了糾結。
「可是小主人說不能給您,他會生氣。」錯心的聲音里充滿了猶豫和為難。
仰慈不禁好笑道:「他生氣我會哄他的,而且我才是你的主人。」
錯心更加糾結了,聲音里滿是遲疑:「可主人說我只要聽小主人的就好了,不聽你的。」
童懷聽著兩人一來一回的矛盾對話,有點好笑地看了房冥一眼。房冥突然對著童懷呆呆一笑,說道:「聽你的。」
童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房冥的嘴,壓低聲音道:「你給我閉嘴,聽什麼聽,你最不聽我的話了。」
他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心裡暗自懊惱,這人怎麼一天天的給他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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