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少年,沒聽過這樣的詞了?
「顧哥?」見他沉默,等了一會兒,江瞬傾不確定的喚道。
顧景和收起腦海里某些電光火石閃過的記憶:「25號回。」
「那還有好久呢,怎麼不早些回去啊?」
「還有些事要處理。」別看顧景和時有閒暇,但其實他每天的工作量是很大的,只是他處理公務效率高,一天能幹別人幾天的活兒,可如果他一天不干,就會積壓很多事情,甚至導致紕漏,「吃飯吧。」
江瞬傾見他沒有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也就沒再追問,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淺聊了幾句,就悶頭吃起東西來。
這頓飯花掉了六百多,不算誇張,但畢竟吃飯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換做以前的江瞬傾,必定是吃不消的,但他現在存款後面好歹多了幾個零,刷起來倒也不算壓力太大。
從飯店出來,顧景和提出送江瞬傾回去,江瞬傾本想拒絕的,但見男人靜等著他上車的模樣,也不知怎麼就稀里胡塗的上了車。
他又坐了對方的副駕駛,一偏頭就能看見男人放大的側臉。
他是真的很高,即便座位調的很靠後,仍不能完全伸展開,不似站著時微微彎腰的模樣,他坐時脊背挺的很直,腦袋幾乎碰到車子頂部,從黑色風衣袖口裡露出的雙手膚色冷白,骨節分明,那種黑與白的強烈對比,給人一種清冷又禁慾的視覺衝擊。
視線上移,寬闊的肩,修長的頸,被黑髮擋了半邊的臉,冷白的稜角分明的下頜,這樣近的距離,即便是那副老土厚重的黑框眼鏡,也無法掩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氣質。
任是無情也動人!
這就是他之前不坐在他旁邊的原因。
不知不覺,江瞬傾已忘了自己是在偷看,視線粘在對方身上不知收斂,直到男人偏了頭朝他看來。
四目相接,他像受驚的小動物般飛快錯開了視線,意識到自己的慌亂,又儘量坦然的讓自己看回去。
果然,男人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安全帶繫上。」
「嗯。」男人淡淡的話音打斷了江瞬傾的思緒,他低頭去系安全帶,只是因為心不在焉,半晌沒找到鎖扣,好容易找到了,弄了半天也沒卡進去,他漸漸有些焦躁,這時候斜里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拿過了他抓在手裡的鎖扣。
「咔嚓。」輕輕一聲響動後,那隻手收了回去。
然而那一瞬指尖不經意相觸的溫度,卻灼了少年的心。
江瞬傾垂下腦袋,不自覺捏緊了手,他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熱騰騰的,像是吃了一把辣椒,又像喝了一口烈性的燒酒,思緒全迷糊了。
顧景和跟著江瞬傾的指示,將車開到了江瞬傾租住的房子樓下,其實心裡對於他租的房子什麼樣子,顧景和是有些好奇的,可對方沒邀他上去坐坐,他也就沒要求,等人進了樓,他便驅車離去。
難得不用為錢發愁的寒假,江瞬傾就待在出租房裡看書學習,偶爾也練練吉他。
他是喜歡音樂的,只是從前一來沒條件買樂器,二來也沒有這個時間,上次拿到片酬,他起先就買了一把吉他,有空或者心情不錯的時候,拿起來彈一彈。
第25章
這房子沒有公共活動空間,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碰面的機會甚少,但這樣江瞬傾倒也樂得清靜。
在這樣幾乎足不出戶的日子裡,時間一晃就到了年關,幾個室友陸續回了老家,本還略有幾分人氣的屋子一時變得更加冷清了。
外面下了大雪,江瞬傾裹上自己僅有的一件厚棉服出了門,他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回來。
——畢竟是過年,就算一個人,也不能太敷衍了。
步行八百多米到公交站,坐九站公交,到了市裡的繁華地帶,江瞬傾普一從車上下來,不禁狠狠打了個冷顫。
身上這件棉服已跟著他過了好幾個冬,洗過多回,裡面的棉都移了位,不暖了,被這寒風一刮,只覺得那風透過衣服直鑽進了骨頭縫裡,他緊了緊衣領,雙手插進衣兜里,小跑著往商場裡去。
進了商場,被空調暖了好一會兒,方覺得稍微好受了些。
江瞬傾逛了幾家,最後看上一件羽絨服,然而拿起吊牌一看,那價格卻叫他下意識打消了念頭。
店員也不知看出他的心思沒,上來就說:「帥哥,喜歡可以試試嘛,這件衣服很襯你啊,你穿上一定很好看,這個很暖和的,你摸摸裡面這個絨,是上好的……」
江瞬傾見對方的手幾乎就要拉住自己的手上去摸,只好自己先意思性摸了摸,倒確實手感很好,而且像她說的,這內襯好像自帶溫度,一點也不冰,想到剛才來路上令人難耐的寒冷,江瞬傾有些心動了。
店員一看有戲,立馬將衣服取下來,解了扣子叫他試。
衣服穿上身,繚繞周身的寒意都散了幾分。
「哎呀真絕了,帥哥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這衣服我不知賣過多少件,還真沒見有誰穿起來有你穿著好看的!」
她可能一天要說數不清的違心話,但眼下這句,卻當真是發自肺腑的真心。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孩,真的長得太出挑了。
這件衣服款式簡約、顏色低調,關鍵還暖和,江瞬傾自己也是滿意的,就沒再多糾結,掏錢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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