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鳴皺起眉毛:「抽菸?他抽菸?!」
燕子不知道這帥哥又犯什麼病,吃個面還管師傅抽不抽菸。但對於長得好看的,耐心總是要多一些,好聲好氣地解釋了一句:「喬哥抽完煙都洗手的。都乾淨的哈。俺們店衛生合規。」說罷就往後門走,打算去叫喬季同一聲。
走到半路才回過味兒,咦,這帥哥怎麼知道喬哥姓喬?
喬季同回來的時候,就見黎建鳴正抱著胳膊站在走廊盡頭,臉皺巴著,活像來要債。看到他後也不管自己還是客人的身份,大步走了過來。劈頭質問道:「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喬季同站在走廊的小水池前洗手,口氣淡淡:「這兩年。抽得也不重。吃什麼?」
黎建鳴定定地看了他半天,才開口道:「包子。」
「沒有。」
「加錢能點不?」
「吃點別的吧。」
「那下碗面片兒湯吧。」
「嗯。」喬季同擦乾手,扭頭進了廚房,「燕子,給拿瓶冰水。」
黎建鳴沒有坐著等,而是站在櫃檯前,透過那個小窗口直勾勾地看著喬季同。
變了。確實變了。
但奇怪的是,他看著這個略顯陌生的背影,仍舊會升騰出欲望。
他的脖頸還是那麼白皙,長得還是那麼乾淨。沒了當年的可愛,但更有男人味兒了。瘦削而沉靜,曲折的身段有一股破碎的風情。
黎建鳴拄著下巴看他,眼神越來越暗。直到喬季同把面片湯從窗口遞出來,才找了個地方坐下。
大學的時候他胃口大,有時候晚飯一頓不夠吃,半夜三更出來覓食。
自從有一次喬季同發現他半夜去翻冰箱,睡覺前都會在冰箱裡醒上一團面。只要半夜黎建鳴起夜,他都會跟著醒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去廚房給下一碗麵片湯。
一樣的味道。甚至連蔥花的多少,都一樣。
這個味道他想了六年,以為再也吃不到了。如今再入口,過往的回憶都順著味覺涌了出來。他甚至想起他們還曾在廚房裡做過。
那時候喬季同笑著叫他鳴鳴。他還記得那身體有多緊多熱,記得那雙胳膊摟著他的時候有多大力量。
他不禁低笑了一聲。看來不是自己老了,而是胯下的寶貝口味刁了。嘗過有愛的性,停留在肉體上的關係就變得索然無味。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想過和別人試試,可沒有一個來電的。曾經喜歡的類型已經勾不起他的性慾,但喬季同這一款的又找不到。白淨老實的男孩兒不少,可誰也不是喬季同。誰也不是那個窮酸的散財童子,誰也不是那個從不讓別人為難,只讓自己為難的毒包子。
除了本尊,統統都是東施效顰,都是別有用心。
黎建鳴就著回憶把湯喝乾淨,結帳的時候對著小窗口喚道:「小喬。一起吃頓飯吧。」
「不了。」
「我···真得很想你。」黎建鳴聲音帶上了鼻音,「就一頓飯,你別這樣。」
喬季同切蔥的手一頓,脊背繃得老緊。
「我沒時間。」
「你這店一天多少營業額?我買你一天時間。」
「不賣。」喬季同把菜板上的蔥花刮起來,倒進不鏽鋼盒裡,「黎先生,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想跟你好,也請你給自己留點臉面。」
黎建鳴被這絕情的話刺激著了,腮幫子不住鼓動,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喬兒,不是。你說這話喪不喪良心?當初是你甩的我還是我甩的你?我就找你吃頓飯,你至於嗎?怎麼搞的我辜負過你似的?」
喬季同放下菜刀,背對著黎建鳴拄著案台垂著頭,半晌沒說話。
黎建鳴受不了了,抬腿就要往後廚門那邊繞。
這時候就聽喬季同輕聲說道:「時間你定吧。」
黎建鳴收回邁出的腳:「行。明晚五點我來接你。」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用卡,對燕子道:「妹兒,劃一萬下去。」
燕子被剛才的對話震驚到下巴都要掉了,怎麼還記得接卡,只是呆愣地看他。
這時候喬季同從後廚走出來:「不用。我還欠你們家五十萬。」
黎建鳴轉過頭看他:「那五十萬不是你欠的。是我欠的。」
喬季同還想說話,黎建鳴卻上前一步,猝不及防地把他摟進懷裡,在他耳邊哼唧了一聲:「咋瘦這麼多。」
喬季同被他這一下給摟懵了,就這麼訥訥地答了句:「吃不下飯。」
黎建鳴蹭了蹭他的耳廓:「身子出毛病了?去沒去醫院看?」
這時候喬季同才如夢初醒,掙扎著要推他。
「你忘了我剛才的話嗎?這又是什麼意思?」
「沒忘。」黎建鳴收緊手臂,鼻尖戳著他耳廓,噴著灼熱的呼吸:「我耍流氓。你報警吧。」
喬季同狠狠抖了一下,啞著嗓子道:「···再不鬆手,明天我不去了。」
這句話果然好使,黎建鳴從善如流地鬆開了手,又意猶未盡地順著他的下巴頦往上颳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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