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嘴可真豁亮。都能順著看到褲衩花兒。」
「去你媽的,老子沒穿。」段立軒嘴上不饒人,但臉色明顯好多了。
孫二丫看他終於有了點活氣兒,這才切入正題:「哎,聽說你跟瘋狗幹起來了?你沒事兒惹他幹嘛?」
孫二丫嘴裡的瘋狗,指的是臨省東城的混世魔王,丁凱復。
從溪原到東城一帶,流傳一句順口溜。講的就是這片江湖裡的狠角兒:瞎子酒鬼龍虎豹,黑白無常座山雕。
瞎子指段立軒,座山雕就是丁凱復。但座山雕到底還含了幾分褒義,煩丁凱復的多叫他『大瘋狗』、『丁瘋狗』。因為此人睚眥必報,陰損兇殘。你要罵他一句,他絕對踢你一腳。你若敢踢他一腳,他能殺你全家。
用段立軒的話講就是:心眼兒小得能順皮燕子拉出去。
丁凱復雖招人恨,但多數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不僅因為本人瘋,更因為背景硬:爺爺是經濟學泰斗,父親是房產大亨,姑父更是提都不能提的人物。
總之丁家是東城的強龍,段家是溪原的地頭蛇。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五年前,丁凱復接手了家裡部分生意。把原有的信貸公司轉行做安保,取名「銀拓安保」。
「銀拓安保」和段家的「圓春保險」有業務重合,兩家沒少在桌子底下踢腿。本來還算小打小鬧,但去年年底,丁凱復徹底壞了規矩。
安保這一行,尤其是海外安保,存在巨大的人才缺口。安全官的主要來源有三個:退伍兵、警校畢業生、行業經驗者。
由於民間對安保行業存在誤解,認為安全官就是保安,要麼就是賣命的僱傭兵。所以稍微有點本事的,都不願意進這一行。而公司從零培養,需要大把的財力和時間。
銀拓安保剛剛起步,面臨著嚴重的人才短缺。但丁凱復沒有選擇加強人力資源管理,沒有選擇積極開展人才引進,也沒有選擇完善企業文化建設。從這個解決問題的方式,也能看出這人五行缺德——他選擇從同行手裡搶。
丁凱復往圓春里安插了幾個奸細,到處透露虛假的薪酬消息。圓春因此起了內訌,一下子走了90個安全官。
圓春保險是段家的根基企業,而段立軒的親哥段立宏,正是安保部門的總經理。他揪著其中一個奸細,震怒之下出手打人。不料事發時有個虎B路過,路見不平一聲吼了。不僅把段立宏一頓胖揍,還把他的皮鞋給脫走,送到警局報了案。
段立宏當晚就去了機場,直飛馬來西亞避風頭。而那個奸細則被丁凱復藏到伍田醫院,司法鑑定為重傷一級。
段立軒得到消息後,猶如晴天霹靂。這麼大的重傷害,至少得判個七八年。他抓緊排查公司內部,鎖定了那個管閒事的愣頭青。是安保部門的新人,名叫肖磊。然而還不等他擺平,肖磊也光速投靠了丁凱復,並且銷聲匿跡了。
這回段立軒徹底火燒屁股。滿世界尋找肖磊,想確認他手裡是否有別的證據。但要找到肖磊的蹤跡,必須先打入瘋狗內部。
經過多方打探,他搞到了一條瘋狗的花邊新聞:最近異常痴迷一個男人。
這人名叫余遠洲,曾是大型國企的機械工程師,年初跳槽到銀實地產。銀實地產是東城的龍頭企業,也是丁家的大本營。
據傳言講,余遠洲這人相當有手腕。不僅把瘋狗他爹哄得團團轉,更是把瘋狗本人迷得打擺子。公司開著股東大會,他在桌底下握個手機,盯梢余遠洲在幹啥。股東問他下半年計劃,他直接來了句計劃同居。好好一條瘋狗,硬生生被迷成了一個沙幣。
所以說這世上如果還存在一個人,能從丁凱復的狗嘴裡摳出點東西,那有且只有餘遠洲。
段立軒深度調查了余遠洲。本以為是個俗人,沒想到是個慘人。
余遠洲的父親是中學教師,17年前被學生舉報猥褻。雖然警方取證後無罪釋放,但因此得了抑鬱症,次年跳樓自殺。沒幾年母親也患癌去世,只能跟著祖父母過。上大學後祖父母也相繼入土,如今孑然一身。
直到今天,余遠洲仍活躍在父親曾任職的中學貼吧里,尋找著當年污衊父親的那個學生。
找人這事,對孤立無援的余遠洲很難。但對人脈廣泛的段立軒不難。他花了幾個錢,沒多久就找到了當年的始作俑者,並以此為誘餌釣余。
隔天余遠洲就咬了鉤。以極快的速度投奔他,那架勢稱得上不管不顧。而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段立軒也知曉了余丁兩人的真相——並非傳言那般你情我願。恰恰相反,這完全是一場強占、脅迫、甚至是虐待。
余遠洲恨毒了丁凱復,拼命想要逃離對方掌控。段立軒也煩死了丁凱復,天天琢磨怎麼送這狗B歸西。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倆人迅速結成同盟。余遠洲負責謀劃,段立軒負責執行。
開始時一切順利。段魚組不僅把丁瘋狗往死收拾了一頓,還送他進了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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