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感到春天來了,笑得更燦爛了:「那麼,大家以後就都是朋友了,上將?」
薩岱霍斯沒有接話,欠了欠身體道:「晚安,雄主。」
凌洲心裡的花開了,五彩繽紛,春意盎然。
薩岱霍斯看著凌洲藏也藏不住的喜悅,沉寂多年的戲謔忍不住冒出了頭,他轉身向前走去,伸手隨意往櫃架上一放,若無其事道:「對了,雄主,那柄鮮血滿盈的長刀是我特意從博物館借來的,供您玩樂,不過它特別容易掉,小心別砸了您的頭。」
凌洲的花頓時被風掀翻了,他兇狠地瞪向前方,空蕩蕩的屋子哪還有一絲人影。
凌洲覺得自己要炸了,他就說,好好的屋子哪來的那麼長的長刀,好好的長刀怎麼就突然掉了?!
凌洲心裡的悲戚再也壓制不住,滿腔的憤懣在血腥長刀的威懾下終是露出了一絲尖角:「蟲言蟲語。」
啊,舒坦!
……
要命的事情解決了,凌洲想起一件更要命的事情,他的水晶呢?
凌洲想起那隻手,心跳就漏了一拍,剛剛送走了一尊大佛,現在又要跑去請回來嗎?
凌洲靜默良久,想到他溫馨可愛的小屋,終是懷著壯士斷腕的悲壯心情直起身來,還沒來得及拖著沉重的步伐向前爬去,一點點光亮便閃了過來。
凌洲定睛一看,散發著聖潔光芒的藍水晶正靜靜地躺在門口的櫃架上。
凌洲簡直要流淚了,連忙衝過去,雙手捧起代表著回家的路的小水晶,慈愛的眼神仿佛在看自己未來的孩子。
他扭頭看了看門外,他非常感動,薩岱霍斯不愧是三軍戰神,真有上將氣度,比凌長雲老同志好多了。
想到這,凌洲收斂了眼神,俊美絕倫的臉龐覆上了一層凝重。
雖然速度極快,讓人措手不及,但那抹飛光他絕沒有看錯。
凌洲摸了摸手上的水晶,頂燈在身影的阻擋下透不過來,失去了燈光的水晶顯得黯淡無光。
無論怎麼撫摸,始終不復見當時的飛光。
凌洲走到座椅旁,疲憊地靠坐下來,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額角,自打開盒子後的一幕幕走馬觀花地在腦海中放映著。
禮物、盒子、水晶、穿書、蟲族、二皇子、薩岱霍斯……一個個詞語雜亂無章地堆砌在腦子裡,混沌一片,毫無頭緒。
凌洲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水晶。
水晶第一次亮,他穿了;水晶第一次閃,他……它被握在薩岱霍斯的手裡。
凌洲揉額頭的手頓了頓,薩岱霍斯?
沉寂已久的偵探神經再次活躍了起來,凌洲覺得他知道真相了。
薩岱霍斯摸一次,水晶就閃了一次,薩岱霍斯多摸幾次,水晶閃著閃著不就發光了嘛,發光了他不就可以回家了嘛,回家了他不就可以將被凌長雲同志撤下來的簡歷再掛到徵婚網站上了嘛。
凌洲頓時覺得頭不疼了,腰不酸了,腿也不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凌洲春花開大地。
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回家的路就在薩岱霍斯的手裡。
凌洲打定主意明天慶功宴前找機會讓薩岱霍斯再摸一次,卸下一身重擔後,他美美地走進了浴室。
……
第二天一早,凌洲早早地收拾好了自己,順便拾撿拾撿昨天一摔就摔丟的淡定形象。大步流星地往樓下中廳衝去。
臨到樓梯底,又來了個急剎車,凌洲捋了捋頭髮,閒庭信步地朝正靜靜地坐在餐桌前的身影走去。
剛剛走到餐桌前,還沒來得及出聲,薩岱霍斯就頭也不抬地說道:「早安,雄主。」
「……」
凌洲表示,他非常理解,真的,軍雌嘛,上將嘛,戰神嘛,這點敏銳力算什麼。
於是他重新擺了個大大的微笑:「早上好啊,上將。」
「嘗嘗看,雄主。」薩岱霍斯終於抬起了頭。
凌洲在水晶和早餐之間猶豫了一秒,果斷選擇了吃飯,人是鐵,飯是鋼嘛,不吃飽怎麼有力氣與薩岱霍斯大魔王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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