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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維大聲喊道:「歃血為盟!」

旁邊站著不忍直視的兩人登時扭頭抬步就要阻止——

但可惜酒醉的人並沒有什麼理智,食指一伸就被當作匕首往手上划去。

兩人堪堪頓住腳步。

只見兩隻雄蟲把完好無損的手掌對準杯子,等滿是醉意的眼中的鮮血滴了進去後,再雙雙豪氣地仰頭一飲而盡……空氣?

薩岱霍斯:「……」

他眨了眨眼睛,沉默了。

阿弗列:「……」

雄雄雄……雄主——

飲完酒,兩隻雄蟲徹底滿意了,隨手把酒杯一扔:「好兄弟!」

旁邊的兩人伸手接過酒杯,默默地放到一邊,沉默地等待著剛剛結拜為兄弟的兩隻雄蟲的下一項活動。

好在,高度數的酒液威力還是相當巨大的。

這麼一折騰,凌洲只覺得天旋地轉,神經都要打架陣亡了。

他費力地擺擺手:「不……不行了……好兄弟,撐不住了。」

亞維興頭一過,只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止都快止不住的酸意往嗓子眼裡冒。

他點頭:「回了回了,好兄……弟,趕明兒見。」

凌洲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亞維再也撐不住地捂著嘴跌跌撞撞地就往門外跑。

阿弗列嚇了一跳,急得連忙衝上去拉開門,抱著人就往洗手間跑:「走了上將!」

凌洲暈暈叨叨地坐在地上,一臉迷茫地看著瞬間消失在眼前的兩人,抬頭看著薩岱霍斯:「他們……」

薩岱霍斯脫下軍裝大衣,嚴實地蓋在凌洲身上,伸手利落地把人抱起來,往門外走去:「他們回去了,我們也該回家了,雄主。」

凌洲猝不及防被抱起來,醉意徹底湧上大腦,淹沒了所有打結的神經,他下意識地伸手勾住薩岱霍斯的脖頸,迷迷糊糊道:「哦。」

說完,又往薩岱霍斯懷裡蹭了蹭,乖巧得不行:「那我們……回家吧。」

薩岱霍斯大步流星地往外走著,低頭看著凌洲笑了笑:「嗯。」

……

下了飛行器,薩岱霍斯一路抱著凌洲回了房間。

他輕輕地把凌洲放到床上,拿起大衣隨手放到一邊,拉過被子將人蓋好後,伸手摸了摸凌洲的額頭,隨後起身按開了一盞小燈,再走到廚房沖了一杯蜂蜜水。

等薩岱霍斯端著蜂蜜水走進來時,就見凌洲早已坐到床邊,雙手托腮,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薩岱霍斯放輕腳步走過,在凌洲面前蹲下,輕聲叫他:「雄主。」

凌洲杵著下巴,還沒溺水的一絲絲理智試圖爬上岸,理清自己雜亂無章的思緒。

聽見薩岱霍斯的聲音,他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薩岱霍斯,大腦一片混沌,理也理不清。

只見薩岱霍斯緩緩拉過凌洲的手,將蜂蜜水放到他手裡,輕聲哄道:「喝了它,好不好?」

凌洲低頭看著手裡的水,眨眨眼睛:「這是什麼?」

薩岱霍斯:「蜂蜜水,喝了它頭就不疼了。」

凌洲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手中的杯子,仿佛在研究什麼歷史遺蹟一般的專注。

薩岱霍斯也不說話,一手扶著玻璃杯,就這麼靜靜地等著凌洲。

半晌,凌洲出聲問道:「為什麼不是解酒沖劑?效果……一樣的。」

薩岱霍斯眼神溫柔:「那個太苦了,這個是甜的。」

凌洲抬眸看著薩岱霍斯,莫名地有些固執:「為什麼要換甜的?」

薩岱霍斯一怔,看著凌洲執著的眼神,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尾:「雄主,怎麼了?」

凌洲不答話,靜靜地看著他。

薩岱霍斯意識到了不對,將杯子拿到一邊放著,起身坐到凌洲身邊,伸手輕輕托著他的臉轉過來,溫聲道:「甜的可以讓人開心一點。」

凌洲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薩岱霍斯,追問道:「為什麼……想讓我……開心一點?」

薩岱霍斯怔怔地看著凌洲,半晌,伸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您是我的雄主,我當然希望您開心。」

凌洲聽了,一個個字遲緩地爬進混沌不堪的大腦里,好半天才理清楚。

他情緒突然再不掩飾般地低落下去,被酒液浸潤得泛紅的眼尾在此刻顏色更深重了。

薩岱霍斯看著凌洲瞬間耷拉下去的兔子耳朵,有些不知所措:「雄主……」

凌洲垂下眸子,聲音輕得薩岱霍斯屏息凝神才能聽得清:「所以,是因為我和你結婚了,你才……」他默了默,低下頭,「我只是……你的……責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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