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扭頭看向薩岱霍斯的大衣口袋,試圖看出點什麼來。
薩岱霍斯見狀配合地將口袋翻出來,除了一支軍用簽字筆外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的。
凌洲服氣了。
預言家啊。
塗完藥,亞維臉上終於恢復了一些血色。
他反握住阿弗列的手,低頭歉疚道:「中將,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朝你發脾氣的。」
阿弗列聞言有些慌了,完全忘記亞維根本就沒有發脾氣這件事:「沒有沒有雄主,是我不好,你想怎麼發就怎麼發。」
不承想亞維情緒更低落了:「可明明是我不好,我不想你這樣。」
阿弗列:「好好好,沒事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那你原諒我好嗎?」亞維抬起頭,灰眸里淚水盈盈,「我不是故意的。」
「別哭雄主,」阿弗列手足無措地站在那,「沒關係的,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亞維眼裡的淚水自眼角滑落,看起來可憐又……悽美,吧:「其實我只是有點吃醋,你一直都在跟霍勒少將在一起,一起過影苒節,一起吃蘋果,一起開會。」
「我跟霍勒哥哥沒什麼的,」阿弗列眼裡一片慌亂,抬手輕輕拭去亞維臉上的淚水,「我把他當哥哥,他把我當弟弟,影苒節是一起出任務,我們真的只是兄弟。」
「我知道的,」亞維淚水漣漣,「我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懷疑你什麼,我只是,」他小聲地抽著氣,「霍勒少將,太好了,而我又,身體那麼差,還敏感,你會不會,嫌棄我?」
「沒有,怎麼可能,」阿弗列急忙否認,「在我心裡雄主你就是最好的,真的。」
亞維看著阿弗列:「真的嗎?」
阿弗列連忙點頭;「真的真的。」
「那,那你以後,可不可以多陪陪我?」亞維抬手擦了擦眼淚,「我不會耽誤你的工作的,真的。」
阿弗列心疼壞了:「好好好,不耽誤不耽誤,我錯了雄主,別哭。」
亞維伸手抱住了阿弗列:「對不起中將,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以後不會了。」
阿弗列伸手將亞維抱在懷裡:「我知道的雄主,是我的錯,我也很愛你。」
亞維靠在阿弗列懷裡,輕聲哼著:「嗯……」
兩人靜靜相擁,一個傷心一個心疼。
凌洲:「……」
他嘆為觀止,他大受震撼。
媽呀,知道愛情使人盲目,但盲目成這樣的還是二十四年頭一次見過啊!
他什麼時候朝你發過脾氣啊?不都發我這兒了嗎??
他怎麼就不是故意的了?不是故意地來找我吵架??
他怎麼就沒有別的意思了?沒有別的意思能這麼演??
他怎麼就擔心你會不會嫌棄他了?擔心還見天兒地來我這兒秀恩愛??還罵我是沒愛蟲???
他……
凌洲放棄了,高樓大廈盡塌的內心已經經不起任何的激烈問號了。
他拿大理石按住自己疼痛跳躍的良心,挺好的挺好的,恩愛嘛,情趣嘛,潮流嘛,他懂……
凌洲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抱住了薩岱霍斯,頭一次認認真真地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戒掉這個愛看戲的愛好,此刻他只恨不得從來沒有接通過亞維的通訊,沒有發簡訊給上將,沒有把這倆湊一起試圖當面溝通解決問題,沒有在阿弗列進來的第一時間和上將一起離開。
造孽啊,凌洲在心裡發出了一聲真心實意滿是辛酸的感嘆。
薩岱霍斯看著懷裡一臉慘遭重創的凌洲,眼裡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伸手攬住人,強行忍著沒有笑出聲,安撫地揉了揉他的後腦勺,湊到人耳邊輕聲道:「沒事的殿下,多看幾次,」終歸還是沒忍住,泄出了一絲笑意,「習慣了就好了。」
凌洲聞言,猛地抬頭:「?!」
薩岱霍斯笑看著他,輕輕地點點頭。
凌洲的表情瞬間變得難以形容。
他面帶同情地拍了拍薩岱霍斯:「苦了你了。」
薩岱霍斯徹底笑開了,抬手摸了摸凌洲的眼尾,餘光瞥見那兩人已經分開,就輕輕地放開了凌洲,示意他看那邊。
凌洲轉正身體,用盡半生的功力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再用盡另半生的功力扯出了一個微笑:「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飛行器?」
亞維好不容易……也沒有多不容易解決了心腹大事,此刻正身心舒暢、春風滿面,聞言更是深得他心、正合他意。
他輕咳一聲,面不改色地走到桌子前,拿起茶壺正要往茶杯里倒綠茶,就被凌洲叫住了——
凌洲神情難以言喻地看著他:「倒水吧。」
亞維:「?」
他看著凌洲疑惑道:「為什麼?」
凌洲神情更不可言說了:「……稀釋一下。」
亞維:「?」
雖然更奇怪了,但奈何他趕著回家柔情……訴說衷腸,所以還是順著凌洲的意思將一旁的水壺拿過來,再把清水倒進杯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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