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族長,」亞維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科米加前段時間在南境發現了一座晶礦,陸陸續續地給其他家族都送了一些。」
基塔迪聞言伸手拿起一塊晶石細細察看,黃眸閃過一絲森冷,恰巧被亞維捕捉了個正著。
下一秒,基塔迪就勾起一抹微笑,將晶石放回去:「第一支脈有心了。」
亞維頷首:「族長謬讚。」
「不過,」基塔迪笑看著亞維,眼中神情莫測,「以後還是不要收了,總收別人的東西,也不太好,你說是嗎?」
「……是。」亞維點頭。
「亞維,」基塔迪合上盒子放到一邊,「你的精神力很強,假以時日,必能讓支脈重現榮光,明白嗎?」
「……明白。」亞維垂下眸子。
基塔迪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
亞維行禮:「是。」說完轉身往外走去。
基塔迪看著亞維走出去後,登時沉下臉色,抬手按了下牆上的呼叫鈴,低頭盯視著放在柜子上的盒子。
「族長。」格克蘭走進來。
基塔迪目光像淬了堅冰,冷得讓人發寒:「讓埃度明天過來,不要被人發現。」
格克蘭:「是。」
……
夕陽漸漸消失於連綿群山之間,曼斯勒安的天空慢慢暗沉下來,幾顆星星呼之欲出,零星幾家已經打開了頂燈。
「所以,薩岱霍斯上將真的是一個傳奇啊。」亞雌在跟同伴滔滔不絕半日後,如是感嘆道。
「是啊,上將真的是太厲害了。」同伴頗有同感。
凌洲點點頭,表示深深地贊同。
幾個小時的時間,他聽完了上將從上戰場後的所有豐功偉績,雖然他對什麼回首一柄光能槍射擊、一腳踢飛異獸、利翼橫掃達摩之類的兩位亞雌仿佛身臨其境一般的細節刻畫表示懷疑,但凌洲認為這絲毫不影響他在滿是震撼星星的腦海中勾勒出戰神上將的雄姿英發。
三軍上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短短……對凌洲來說短短的幾個小時內,他從靠窗支頭到肅然起敬再到滿心崇拜,過去書上的寥寥數語頓時鮮活了起來,撲通撲通地一個個跳進了沸騰的熱血里,再順著血管滑進了跳躍著的心臟,強勢地占據了所有,不留一絲空白。
凌洲掩飾般地用放在冰涼扶手上的手背貼上發燙的臉頰,試圖給自己不受控制的熱意降降溫。
咳,幹什麼呢,在外面呢啊,凌洲同志。
凌洲在心裡默默唾棄了自己一把。
「啊呀!」亞雌突然一聲驚呼。
「?!」凌洲嚇了一跳,迷茫地轉頭望過去。
只見亞雌拉著同伴急急忙忙地拎起地上的袋子就要往前沖:「快快快,坐過站了坐過站了,都快到終點站了!」
凌洲:「?」他茫然地轉頭看向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
哦吼。
他手撐著座椅正打算起身趕緊下軌——
「欸,閣下,你也坐過站了嗎?」亞雌著急忙慌的同時還細心地……主要是見人家長得太帥了,注意到了這光軌上唯三的其中一個糊塗蛋。
同伴一臉無語地拉了拉他:「想什麼呢,你以為人人都像我們一樣傻啊?淨忙著八卦不看路?人家肯定還沒到站呢!」
「哦哦,是哦。」亞雌恍然大悟,轉頭求證一樣地看著凌洲。
凌洲:「……」
他頂著亞雌一臉期待的表情,淡定地從嘴裡撕出幾個字:「對,沒錯,我在終點站下。」
「你看,我就說吧?」同伴登時聲氣兒都大了不少。
亞雌眼睛一直沒從凌洲臉上移開過:「哦哦,這樣啊,那閣下我們先走了?」說完以蝸牛散步般的速度朝門口挪去。
「好的,再見。」凌洲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色令智昏啊,這下怎麼辦?聞言下意識地應答著。
亞雌見凌洲一臉的心不在焉,抿抿唇還想再湊上去,卻被真的急得不行的同伴硬生生地拖走了。
「嚓——」門關上了。
凌洲生無可戀地靠回了椅子上,生無可戀地坐到了終點站,生無可戀地下了軌。
站在滿眼漆黑只有一盞半亮不亮的路燈勉強照著路的不知名的山溝溝……哦,不,一排排房子前,他徹底生無可戀了。
「阿嚏。」
曼斯勒安本就寒涼的秋天在夜晚更是冷風陣陣,呼啦啦地就朝著孤身站在馬路邊兒上的凌洲撲去,想著今天下班早就自信得連外套都沒有穿就出了議閣大樓的凌洲頓時被凍得一激靈,什麼熱意發燙登時就被寒風這麼一吹給吹跑了。
他伸手抱住只穿著一件襯衫和一條薄褲的自己,心裡流著一把辛酸淚,只覺悔不當初。
凌洲伸出手腕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十二分。
凌洲:「?」
他只覺得匪夷所思,他不是就聽了那麼一小會兒嗎?怎麼就到九點了?還有這條光軌線路有那麼長?坐到現在才到終點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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