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薩岱……」
「雄父!」
……
「二殿下,大殿下只是不小心的,你不要怪他。」艾瑟淚眼婆娑地看著被推倒在一地光板碎片上的適願,說著就要上手扯起他。
「滾開!」凌長雲寒著臉衝進來,一把推開他,抱起適願就往外走。
「親王殿下,你怎麼能——」艾瑟狀似被大力推過去一般,踉蹌了好幾步後柔弱地倒在了地上,流著淚看向急急趕過來的約格澤昂,「四皇子……」
約格澤昂臉色一沉,上前就要察看適願的傷勢,卻被凌長雲側身躲開:「讓開。」
納恆跟在後面,因為凌長雲的動作恰好看到他懷裡鮮血染了一片手上還插著幾片細碎光板的適願,臉色倏地就變了:「快去軍區總院,感染就糟了。」
「嗯。」凌長雲翅翼一展,帶著適願就上了飛行器,飛速駛向醫院。
納恆緊隨其後,張開翅翼追了上去。
約格澤昂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翅骨動了動,卻是依然站在原地,只是抬眼望著飛速消失的幾人。
艾瑟見幾人都沒有看他一眼,不甘地再次呼喚著約格澤昂:「四皇子,我……」
約格澤昂扭頭暼了他一眼,如有實質的殺氣森然地射了過去,生生將他定在原地,一旁的羅普更是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
凌洲像個透明的觀看者一般,站在角落裡看著這一幕幕陌生又熟悉的畫面。
緊接著,世界一轉,他仿佛被什麼東西大力吸過去了一般,置身於一片混沌茫然之中,什麼也看不到,漆黑一片。
這是,記憶嗎……
「二殿下,二殿下。」
「適願,適願。」
「小蟲崽,小蟲崽。」
「……」
數道聲音一齊響起,自四面八方傳來,迴蕩在整個大腦里,撕扯著,拉拽著,沉淪著……
「殿下,殿下——」
「!」
凌洲驀地睜開眼——
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模糊的人影也漸漸顯露出了清晰的輪廓,赫然是薩岱霍斯。
凌洲動了動手指,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攥著胸口的衣服,他僵硬地鬆開了手,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這是……家裡?
一隻手撫上了他冰涼的臉,帶來了陣陣暖意:「殿下,別怕,我在這兒。」
凌洲手撐著要坐起來,全身卻沒有什麼力氣,眼看著手就要一軟,又被薩岱霍斯扶著坐了起來。
薩岱霍斯剛剛等不及上飛行器,點開光腦順著紅點位置就飛了過去,一到那就看到凌洲倒在地上,呼吸一滯,心臟猛地一顫,整個人都慌得厲害。
穩著情緒探過去,發現是精神力損耗太過後才鬆了一直吊著的氣兒,抱著人去醫院做了檢查後又匆匆趕回家中,小心地用恢復儀梳理著精神海。
他往後墊了個枕頭,扶著凌洲靠在上面,把人安頓好後才坐到床邊,端起放在一旁的溫水:「殿下,喝點水。」餵著凌洲喝了幾口。
薩岱霍斯放下杯子,伸手搓了搓他發冷的手,等他緩了緩精神後,才問道:「殿下,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凌洲本來在安靜地看著他的動作,聽見這麼一問,強行忍著的情緒一下子就衝上來了,他往前撲到薩岱霍斯懷裡,緊緊地抱住他:「嗯……」
薩岱霍斯伸手攬住他,不住地捋著他的脊椎骨,聲音低沉溫柔地哄著:「別怕,殿下,我在。」
他低頭吻了吻凌洲的發頂:「別怕,都是夢,現在才是真實的,不怕。」
凌洲翻飛的思緒在這一聲聲的安慰中緩緩平靜了下來,他蹭了蹭薩岱霍斯的脖頸:「上將……」
薩岱霍斯:「嗯?」
凌洲:「他們欺負我……」
薩岱霍斯動作一頓,隨即繼續安撫著,眼神卻冷得發寒:「別怕,是誰?」
凌洲仿佛置身於當年,委屈疼痛一併上涌:「羅普,艾瑟……」
薩岱霍斯眯了眯眼:「他們今天也來了?」
凌洲搖搖頭:「好久之前了,我做了個夢,想起來了,好多事情。」
薩岱霍斯僵了一瞬:「殿下?」
凌洲:「但只是一點點,還有好多都不記得了。」
薩岱霍斯偏頭吻了吻他的耳尖:「沒關係的,殿下,慢慢會想起來的,想不起來也不要緊,我一直都在。」
「嗯……」凌洲眼眶微微有些發熱,委屈地告著多年前的狀,「羅普推我,好疼。」
薩岱霍斯眼中寒意更甚,聲音卻愈發溫柔:「傷到哪了,我看看?」
「這兒,」凌洲坐直了些,伸出了手,「還有身上,光板都扎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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