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死了。」帕尼迦說完後稍稍動了動身上捆著的鏈子,將背挺得更直了些。
在場所有軍雌都沉默了,就連剛剛一直叫囂著要立刻處死他的雄蟲也罕見地沒有出聲。
良久,易哲維希起身,對著約格澤昂行禮:「陛下,雌雄父之愛崽,其心真切。何況曼斯勒安一向重視後代血脈,君後所為,實在令人難以接受,即使帕尼迦有錯,也不該刑罰太重啊。」
「是啊,陛下,君後所為太過。」阿拜爾也站了起來。
「陛下……」
「陛下……」
一眾軍雌紛紛起身。
薩岱霍斯行禮:「陛下,帕尼迦少將為曼斯勒安征戰多年,屢立戰功,其家族軍雌皆為曼斯勒安而戰死,如今已是孑然一身。」
約格澤昂依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自始至終都在旁觀著下面的一眾鬧劇,此刻也只是放緩了轉動扳指的速度,卻也沒有出聲。
凌洲坐在下面,看著上首的約格澤昂,恢復了些許記憶之後,心情可謂複雜萬分。
見他久不說話,垂眸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雌父,帕尼迦少將隸屬軍部,請容許由審判庭接手此事。」
旁邊的蘭茲內庭成員聞言頓時想開口反駁,又被基塔迪看了回去。
他疑惑地看著基塔迪,族長?
約格澤昂終於抬起了頭,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始終沒有抬眼的凌洲,放下了把玩扳指的手:「其他人覺得呢?」
軍雌立刻答道:「審判庭沒有異議。」
「……蘭茲沒有異議。」基塔迪頓了頓。
埃度看了一眼基塔迪,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染紅了周遭地板的帕尼迦,倏地想起來當初異獸突襲南境,就是帕尼迦率先發現,帶隊過去拼死阻擋才讓支脈撐到了主力部隊的到來:「頓特萊格沒有異議。」
「……」
巴格理無視周圍人都目光,嘲諷道:「其他人都同意了,我同不同意好像沒有什麼區別吧?」
確實沒有。埃度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好吧,」約格澤昂微微坐直了一些,「那就交給審判庭吧。」
「謝陛下——」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話,三人高的厚重實木大門被猛地大力踹開,一股強悍的精神力直直地掠過眾人,刺破的氣流咆哮著沖向了帕尼迦,始料不及下掐住他的脖子就甩到了半空中,再驀地一放,帕尼迦就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大理石地面上被硬生生砸出了一個深坑,碎裂的石塊穿透了他的腳踝,將他死死釘在地上,鮮血橫流,動彈不得。
「我不同意!」
凌洲唰地站了起來,面色森寒地要上前察看,卻被一道精神屏障「嗖」地擋在了前面,還沒恢復完全的精神海分不出精力來破開,只能冷沉地停下腳步。
他轉頭看向門口——
羅普一身紅裝,酒紅色的衣服襯得他紅眸更加暴戾,看也不看地抬腳踹開站在前面攔路的雄蟲,大步跨著走到台階上。
怒火燒灼的眼神掃向在座的每一個人:「誰允許將他送到審判庭的?」
約格澤昂眯了眼:「我允許的,怎麼了?」
羅普抬頭:「你憑什麼允許?」
「放肆!」伯恩厲聲呵斥。
約格澤昂擺擺手,伯恩又退了回去。
基塔迪禮也不象徵性地行一下,開口道:「大皇子,你對陛下就是這個態度嗎?」
羅普轉頭:「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砰——」埃度一掌拍碎了椅子,「你說話注意點兒!」
羅普:「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
「你說——」
埃度大怒,就要衝上去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又被身後雄蟲牢牢按住了:「族長,冷靜。」
「我冷靜你——」
「埃度!」基塔迪叱了一聲。
巴格理看著他們的暴怒,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戲謔地看著羅普:「大皇子,怎麼去了一趟雌君家裡,回來就那麼暴躁啊?」
羅普陰晦地盯著他:「那個侍衛就是你們家的是吧?雜碎也敢送進來,科米加不想活了嗎?」
巴格理坐直了起來,輕聲道:「你說什麼?」
那邊埃度還在罵:「基塔迪,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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