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愈發驚恐。
「安靜,大家都安靜。」一名白髮雄蟲用精神力稍稍擴了點兒聲音,竭力安撫住恐慌。
「大家聽我說,消息已經遞到主都了,軍部馬上就要來了,只是南境太遠,還需要點兒時間,大家不要慌,防區一定能撐到軍部來的,薩岱霍斯上將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聽到薩岱霍斯的名字,眾人才慢慢降低了音量。
「對,對對,軍部馬上就來了。」
「我們再堅持一下。」
「……」
仿佛是找到了一絲希望,不斷地開口安慰著自己和身邊人。
「系長,怎麼不見守防軍?他們……還在外面嗎?」亞雌勉強穩了穩心神,想找一個安心的支柱,卻發現整個防區都沒有看見一絲軍裝的影子。
「對啊,系長,他們呢?怎麼亞那克隊長也不在?」
「還在外面嗎?」
「快開門啊。」
「……」
眾人紛紛轉身,四處尋找著本以為已經進來的第三縱隊軍雌,卻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白髮雄蟲閉了閉眼,半晌,才道:「第三縱隊,為了掩護我們,已經全部犧牲了。」
他是最後一個進來的,還沒來得及呼喚軍雌進來,就親眼看見亞那克狠力關了門,和隊友一起,被異獸撕碎……
防區登時靜默了下來。
南境旁系除卻因為精神力強悍而被調去主都的,一直都生活在這裡。多年來曼斯勒安邊境動盪,南境雖說相對其他較為平和,但大大小小也遭受了不少的侵襲,在被議閣強行撤回主都之前,軍部常年派軍駐紮在這兒,保護著南境居民。
而南境又距離主都較遠,科米加祭司的精神網影響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也因此,南境與軍部多年來建立了緊密的聯繫,南境居民與軍雌之間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比之主都,這裡才像是古早時期的蟲族社會關係。
漫長的靜默後,所有人都一齊看向了緊閉著的大門。
鮮血與殘肢砌成了高聳的城牆,牢牢擋住了兇殘嗜血的異獸,劃出一片喘息之地,護得數道生機。
門內生,門外死。
……
議閣大門打開,人流順著往前散去。
凌洲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著轉瞬間就空空蕩蕩的大樓。
「大殿下果然好手段。」巴格理拄著拐杖站起身,徑直走到了凌洲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凌洲慢條斯理地抬起頭:「閣下謬讚了。」
巴格理皮笑肉不笑:「大殿下何必謙虛,不過右達符異獸強悍兇殘,就是不知道薩岱霍斯上將這次,能不能頂得住了。」
凌洲眸光微動。
巴格理笑容里滿是惡意:「我很是,擔心呢。」
凌洲懶懶地向後一靠,腳腕隨意地搭在膝蓋上,泛著紫光的眸子審視著巴格理,隱隱透出的壓迫感令巴格理罕見地感受到了不自在,仿佛能看到心靈深處的視線更是讓他不自覺地周身戒備。
「是啊,」凌洲勾起嘴角,「右達符異獸果真兇殘,喘息間就悄無聲息地突破了防線,滅了整個第三縱隊,真是令人驚訝呢。」
巴格理握著拐杖的手一緊,指甲險些摳斷:「右達符異獸實力為異獸之首,滅個縱隊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怕薩岱霍斯上將帶領的一二軍,頂不住啊。」
「那就不勞閣下操心了,」凌洲站起來,俯視著巴格理,「閣下這麼有空,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回應傳出主都的錄音吧。」
說完,沒管巴格理一瞬難看的臉色,邁步繞過他徑直走了出去。
巴格理站在原地,手指指甲生生被堅硬拐杖折斷。
「族長……」雄蟲想上前,又被巴格理的陰桀眼神釘在了半路。
「滾——」
……
亞維出了議閣就四處搜尋著凌洲的身影——
「我去!」
他正盯著人群,就被肩膀上突然伸上來的一隻手嚇了個激靈。
亞維擰著眉看著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的凌洲:「你幹嘛?差點被你嚇個半死。」
凌洲親親熱熱地攬著亞維的肩膀,笑得燦爛真誠……像個蟲販子一樣:「亞維閣下,現在忙嗎?」
亞維沒好氣道:「非常忙好嗎?」
凌洲:「我就知道你不忙。」
「……」亞維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你耳朵出問題了?」
凌洲充耳不聞:「那就陪我走一趟吧。」
亞維:「我說我非常……走什麼?」
「走吧閣下。」凌洲攬著他就強行拖著人往前走。
「不是,你等等,」亞維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地跟著他走了,「去哪兒啊?」
「祭司殿。」
「哦。」
「?」亞維瞪大眼睛看著他,「祭司殿?你去那幹嘛?」
「打架。」
「?!」亞維甩著精神力就硬生生拉站了凌洲,「你要打架?還拉著我?大哥,你是生怕我們倆死得不夠快。」
「嘖,」凌洲滿臉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指不定我們就打贏了呢。」
亞維木著臉:「然後再打贏科米加,然後整個曼斯勒安就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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