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維:「……」
他穩了穩內心的激盪,麻木地拍拍手:「哇哦,好准。」
「不過,」他向四周望了望,黑漆漆的只能依稀通過頂上的一點兒光看到一飛絲的輪廓,「這是密室?」
凌洲眨眨眼:「不是啊。」
趕在亞維罵出來之前,他明智地補充了一句:「下面才是。」
「下面?」亞維傾身往下看了看,黝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凌洲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可攜式光燈,打開對著下面照了下去——
深到看不見盡頭的黑淵,四周遍布尖刺藤蔓,一根一根地爬在牆上,牆壁上粘著斑斑血跡,浸在石壁上,昭示著時間之長。
亞維倒吸了一口涼氣:「布利華佩居然在這裡挖了這麼深的一個暗道,那些血是什麼?以前有人來過嗎?」
凌洲將光燈亮度調高:「八成是。」
亞維抬頭望了望近在咫尺的石板:「難怪他要在這安一個台子,這麼跳下去人得殘吧?」
凌洲抬手拍了拍他:「待會兒再感嘆吧,先下去。」
「哦,」亞維低下頭,大致目測了下通道的寬度,「等一下,這怎麼下?翅翼根本展不開啊。」
凌洲用精神力凝了根粗繩,牢牢地拴在頂上凸起處:「滑下去。」
「?」亞維瞪大眼睛,看著凌洲將繩子放下去。
秉持著對深長通道的警惕對自身性命的珍惜和對凌洲的極其不信任,他對著凌洲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這繩子夠長嗎?萬一滑到一半沒了怎麼辦?」
「還有這繩子結實嗎?你精神力不是還沒恢復,萬一滑到一半斷了怎麼辦?」
「再有啊,這……」
凌洲被他叭叭得腦子嗡嗡生疼,將光燈連著細線拴在繩子上:「我先下,你跟著。」
亞維更驚慌了:「萬一我把你踩扁了怎麼辦?薩岱霍斯上將知道了還不得滅了我,還有中將。」
凌洲揉了揉太陽穴,抬手抓住繩子:「不會,賠半個家產的醫藥費就行。」
亞維震驚:「你好歹毒啊!」
凌洲不想理他,縱身一躍就順著繩子滑了下去。
「欸?」亞維低頭一看,人已經沒了蹤影,「你慢點兒!」
他擴了點兒聲音:「小心點兒!真傷了我賠不起啊——」
「……快點兒下來。」
「哦,來了來了。」他抓著繩子就著光燈滑了下去。
綁在繩子上的光燈也跟著他一起往下,台子上很快就又回到了往日的黑暗。
……
南境防區。
大門一開,外面的光倏地就射了進來,劃破了滿區昏暗,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眾人眼眶泛濕後才勉強適應了強光,一睜眼就看到門外的大批軍雌。
黑金軍裝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衣擺掀舞間勾勒出一條條的金線,仿若插旗勾畫,重築堅固防線。
薩岱霍斯右手扶肩,領著一眾軍雌行標準軍禮,聲音不急不緩,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第一二軍已抵達南境,請走出防區,不必懼怕。」
……
祭司殿石碑下。
「嗒。」
亞維落在了地上。
他轉身想要對凌洲顯擺一下自己剛剛帥氣瀟灑的姿勢,卻沒有見到人。
「?」
他心下一緊,拔下光燈向四周找去:「大殿下,大殿下?」
「這兒……」後面傳出一道聲音,卻是低得不似平常。
亞維轉身,順著聲音往下一看,手上的光燈剛好直直地射過去,正正地打在凌洲的臉上。
他無力地眯了眯眼:「您審犯蟲呢?」
「哦,沒注意,」亞維連忙調轉燈頭,走到凌洲身邊,迷茫地看著他屈膝坐在地上的姿勢,「你這是……凹造型呢?上將又不在這兒。」
「……」凌洲第一百八十次深感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想不開要拉著他一起,布利華佩的秘密還沒找到蟲就得被氣死。
好在亞維終於良心發現……神經一跳發現了不對勁,他蹲下來:「你怎麼了?崴到了?」
說著就要拉開凌洲的褲腳。
「唉唉唉,」凌洲伸手按住了他,「沒有沒有。」
「你手怎麼這麼燙?」亞維收斂了所有不正經,抬手覆上了凌洲的額頭,「你發燒了?這麼燙。」
「有嗎?」凌洲撐了把地面。
「你沒感覺嗎?燙得都能烙餅了。」亞維皺起了眉,精神力順著探過去。
「哦,」凌洲後知後覺,「我說怎麼感覺頭有點暈,還以為是被你氣的。」
亞維沒理會他的玩笑,收回了精神力,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你的精神海波動怎麼那麼劇烈?不行,得快點去醫院。」
說著就要拉起凌洲,又被凌洲勉力按住了。
他晃了晃腦袋:「沒事,先去密室。」
亞維眉頭皺得更深:「去什麼密室?你知不知道雄蟲精神海一旦長時間動盪有什麼後果?我現在就帶你去。」
凌洲費了點力氣按著他:「真沒事,弄完了我就去,行吧?」
亞維惱了:「這地方什麼時候來不行?你就非得現在?你有沒有想過上將知道了會怎麼樣?他在前線——」
凌洲緊緊拽住他:「就是因為他在前線,所以我才必須儘快處理掉這裡的事。」
亞維一怔,凌洲抬頭看著他:「這次的襲擊一定跟科米加有關,他們哪次不是借著祭祀神諭的名頭干擾前線?異獸很快就會出現,我必須在南境打起來之前解決掉布利華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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