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等光腦頁面退出後,動著翅膀沉默了一秒:「上將。」
薩岱霍斯關了光腦:「嗯?」
凌洲還是覺得有些夢幻:「這……元帥就這麼,相信了?」
他的尾音上挑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
薩岱霍斯愣是聽笑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其他人或許不大相信,但納恆元帥不僅相信,還能自己補出一個更合理的邏輯。」
「?」凌洲眨了眨眼睛,「為什麼?」
薩岱霍斯單手逗弄著小蝴蝶:「一來,在舊代留下的資料里,其實是有吸取精神力的記載的,嗯……不僅有吸取,還有凝形召喚之類的,可能類似於玄幻小說的靈力這些。」
凌洲雖然恢復了記憶,卻也是第一次聽說,眸子都好奇地睜大了些:「這麼奇幻?」
「嗯,」薩岱霍斯點點頭,「不過都記載於野史之中,現在的精神力至多也只能具象化,所以信的人很少也沒有廣為流傳。」
凌洲明白了,若有所思道:「倒也不定就毫無依據,按這樣看來,今天的事也可以說通……」
他說著說著就背後一涼,下意識猛地一甩頭看了個空後才後知後覺地放下提到嗓子邊邊兒上的心。
哎呀媽呀,嚇死個蟲了。
薩岱霍斯有些不明所以地跟著轉頭看了看:「怎麼了?」
凌洲用意念抬手虛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沒事,差點兒以為我導師在後面呢。」
薩岱霍斯以前就聽了不少凌洲那關於「熱愛悄無聲息站在學生後面偷聽肺腑之言」的導師的事情,聞言忍不住一樂。
凌洲用翅膀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輕咳了一聲:「那,二來呢?」
「二來,」薩岱霍斯撥了撥小蝴蝶的翅膀,「從前凌親王殿下也喜歡看小說,拉著納恆元帥他們……講了不少。」
凌洲:「……」
委婉了,是叭叭灌了不少吧。
他翅膀剛抬起——
「嘀嘀。」
凌洲動作一頓,下意識低頭看去——基塔迪。
……
另一邊,納恆看著手腕上的光腦沉默良久,常含笑意的桃花眼裡凝滿了冰冷寒意。
片刻後,他放下手,轉頭看向旁邊桌子上放著的幾塊墨綠晶石。
精神力,吸取……
「元帥。」
納恆回神,轉身看過去:「怎麼了?」
軍雌俯身:「所有舊式儀器都一一檢查過了,上面全都蓋了精神力。」
納恆眸色一閃,拿起晶石放進口袋,大步走了過去。
……
主都皇宮。
約格則昂背對著殿門站在高椅前,雙手交疊掩在寬大的袖袍里,晨曦透過雕花窗洋洋灑灑地落下來,斜斜打在暗色長袍上,暈出了一層淡淡的暖光,光里星星點點飄著幾許沉絮,悠悠揚揚地上下擺著。
「吱呀——」
大門被人推開又合上,微重的腳步聲極速靠近。
「陛下。」來人右手扶肩,赫然是托伯茨。
約格則昂沒有轉身:「托伯茨老師來了?」
托伯茨放下手,面上冷然:「陛下這一稱呼,恕我擔不起。」
約格則昂聞言沒有半分反應:「聽聞托伯茨老師這段時間沒有參與任何研討會,是有什麼事在忙嗎?」
托伯茨雙手抱臂:「我不過是一介普通老師,研討會有我沒我,又有什麼區別嗎?還不如回家好好休息,以準備下個月的新課。」
約格則昂似是笑了一聲:「在家休息?倒是不像老師平日的做派。」
托伯茨眉頭一皺:「陛下到底——」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驀地停了下來,片刻後,驚疑不定地抬頭看著約格則昂,試探道:「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約格則昂右手動了動:「沒什麼意思,只是近來雪大,倒讓我想起了當年初次送雄主進撒伊的時候,所以想請老師留在宮中住幾日。」
聽到他提起凌長雲,托伯茨雖然火氣一瞬就直往上沖,但多年來在科米加明里暗裡的打壓下養出來的極致理智還是讓他迅速冷靜了下來,拳頭握緊又鬆開,明白了他的意思:「倘若他們已經盯上了我,現在突然不回去,不是更會令人起疑嗎?」
約格則昂語調淡淡:「老師多慮了,我一向不管這些。」
托伯茨終是忍不住嗤笑出聲:「也是,陛下十二年不理政事,如今不過是指個人進宮住幾天而已,自是不會引人懷疑。」
約格則昂垂頭:「住所已經收拾好了,東西也派人帶過來了,伯恩就在門口,老師跟著去就是了。」
托伯茨巴之不得,放下手,一甩袖子轉身往外走。
臨到門口,又停下腳步:「陛下,恕我一問。」
約格則昂:「老師請。」
托伯茨轉過頭看向他:「十二年了,你後悔過嗎?」
「……」
約格則昂的袖子恰時自腕間滑落,露出裡面交合的雙手和捧在手心的藍色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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