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理坐在上首,手上還殘留著一絲淡綠色的精神力,他食指一捻,本就被徑直捏碎的精神力徹底灰飛煙滅。
他盯著地上的鶴髮雄蟲,嘴角扯出了一道猙獰的弧度:「南境,旁系,當真是,好得很呢。」
鶴髮雄蟲頓時大力地朝地磕著頭,一下又一下,砸得碎片飛濺:「族長,族長,這不關南境的事啊,這都是道班魯一人所為,我們完全不知情啊族長,族長……」
巴格理放輕聲音:「不知情?」
鶴髮雄蟲帶著泣音:「不知情,我們真的不知情啊族長,族長,你相信我們,族長……南境旁系一向唯您馬首是瞻,我們不可能做這種事啊,族長……」
巴格理眼裡滿是狠辣與陰毒:「養了這麼多年的狗轉頭就跑去別處搖尾巴,你們南境,是都想死嗎?啊!!!」
他抬手招來門口守衛:「拖下去,丟進暗牢,以叛族罪處置。」
鶴髮雄蟲神魂劇震,磕得滿頭是血,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辯解道:「真的不是我們,是道班魯,族長,族長——」
悽厲的喊聲漸漸被拖行帶走,地上印了一道雜亂的血痕,無聲地刺激著旁邊人,只覺觸目驚心。
「怎麼?」巴格理不耐地抬頭掃視了一圈,「都啞巴了嗎?!」
眾人一抖,一名雄蟲連忙哆嗦著道:「沒想到,沒想到道班魯居然,居然膽敢背叛族長。」
「是,是啊,幸好族長英明,提前給他下了股精神絲,不然,不然……」
「不,不過,族長,現在掐斷了精神絲,萬一,萬一道班魯將南境的事全盤托出,我,我們……」
「行了,閉嘴,」巴格理伸手又砸了個杯子,「現在馬上就能成事了,他說不說又有什麼關係?!」
「是,是,可,可是,他這樣,沒有那十個人獻祭,南境那邊……」
巴格理:「誰說沒有?」
雄蟲一愣:「……族長?」
巴格理獰笑:「祭區那邊不是還關著人嗎?」
雄蟲呼吸一滯。
巴格理面露不屑:「雖然都是些廢物,但想來也夠用了。」
雄蟲手抖個不停,梗著嗓子道:「族,族長,是要全部都——」
他在巴格理看過來的視線中噤了聲。
巴格理笑得溫和:「族叔,你這是,在為你的族人不滿?」
雄蟲渾身一抖,倏地就跪在了地上:「不,絕對不是,為科米加大業獻祭,是,是他們的榮幸。」
巴格理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眾人紛紛跪下:「為族長,萬死不辭。」
「哈哈哈哈哈哈——」巴格理仰頭大笑,「那就好,想來有那麼多前車之鑑,諸位應當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是!」
「哈哈哈哈哈哈——」
巴格理狂妄肆意的笑聲迴蕩在整個偏廳,順著軌線戳進每個人的心裡,嗞啦劃出一道猙獰口子,簌簌地往下淌著血,滾出滿胸腔的無限驚懼。
好半晌,巴格理才漸漸恢復了平靜,他動了動腮幫:「主都各處都安排好了嗎?」
雄蟲:「都,都安排好了,族長放心。」
巴格理張了張嘴:「這次不會再出什麼岔子了吧?」
雄蟲控制不住地發抖:「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只等族長一聲,一聲令下。」
巴格理摸著自己的下巴,滿意地點點頭。
「嗯。」
……
南境大帳內。
道班魯拿著耳麥的手還有些發抖,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剎那如溺水上岸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似是膽寒恐懼,也似劇烈掙扎。
凌洲見狀不由得緊了緊翅膀,呼吸莫名地有些凝滯。
南境旁系……
「祭區。」道班魯倏地開口。
「什麼?」薩岱霍斯不動聲色地在光腦上點了點。
道班魯抬頭,眼神駭人:「南境科米加祭區,他們在裡面豢養了一頭怪物,百年。」
「?!」
……
長河邊。
一隊軍雌來回地巡視著,先前聽見動靜的那名軍雌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屏息凝視側耳傾聽。
隊長說了不要懷疑,之前一定有動靜,一定……
「沙。」
「!」軍雌瞬間睜開眼睛,盯著密林看了會兒,隨即又閉上眼,往前走了幾步。
「沙沙沙。」
這一次,動靜清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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