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了轉手中的光能槍,抬手捻下飛雪,手指一動團成了個還沒糯米大的小雪球。頓了頓,指尖一松,墜到了厚雪裡。
「咚咚咚——嘭——」
薩岱霍斯掀起眼皮,食指扣在扳機上。
「吼吼——吼——嗷————」
一剎紅光驟然撕裂了林面雪網,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赤紅巨影陡然自林中衝出,撲斷了滿地的殘枝敗葉。
薩岱霍斯抬手:「動手。」
「是!」
身後軍雌瞬間散開,成線圍住了成河一邊。
軍雌少將在話音剛落的那一剎那就帶著人振翅飛了出去,疾速掠過長河,徑直奔向鋪面捲來的異獸群。
「打幼年體和成長體!」
「砰砰——砰砰砰——砰——」
一排排光彈對準了混在其間的較小型異獸,照著沒有鱗片覆蓋的部位就射了下去;後面巡查時推來的幾枚光彈也緊隨其後重重砸在雪地異獸群里。
「嗷——嗷吼——」
光彈狠狠刺進肉里,劃拉出了一條條的猩紅血帶,本就為數不多的幼年體和成長體霎時倒了大半。
這一動作令異獸憤怒不已,怒吼著朝軍雌湧來,張著大嘴要把他們從頭撕碎。
「往後退,繼續打!」軍雌少將帶著人且戰且退,翅翼極振間愣是沒有讓異獸碰到半片衣角。
異獸徹底暴怒了,不再像先前那樣有所保留,嘶吼著躍起腫大的四肢疾奔而來,地上的厚雪被生生踩到了泥里。
薩岱霍斯按住耳麥:「撤退。」
「是。」
一隊軍雌紛紛不再開槍,轉身不管不顧地直接撞上雪塊,衝著北面飛去。
儘管軍雌速度反應都夠快,但再輕薄的光甲都還是有一定的重量,幾名軍雌被接連的暴雪砸個正著,拖慢了幾秒的腳步,被趕來的異獸撲了一爪,所幸有光甲擋著,只是身形趔趄了下,趁著異獸抬爪瞬間飛了出去。
「吼——吼——吼吼——」
異獸赤紅著眼睛直追過來,看著軍雌都飛到了河的另一邊,想也不想地就踏上了河面堅冰,四肢並驅跑去。
「上將。」軍雌少將飛過來。
「準備。」薩岱霍斯盯著長河,掃視著成片的異獸。
等異獸站滿了大半的長河冰面,還在源源不斷地湧上來時,他抬起手臂,對準沖在最前面已經到了三分之二的成熟體異獸的眼睛。
「砰——」「打。」
光彈不差毫釐地射碎了異獸的眼珠,異獸痛嚎一聲不受控制地往後跌去,僅剩的幾枚光彈也在同一時間狠狠打在被大批異獸踩得蛛網密布的冰河上。
「嘭——」「吼——」
滿河的長冰在巨大的衝擊下轟然碎了個徹底,其上的異獸始料未及全都掉了下去,砸在冰上沉入水底。
河上飛濺著異獸撲騰的水花,在岸邊積雪上砸出了一道又一道深痕。水柱聲勢駭人,但並沒有任何一頭異獸勉強爬了上來,只能掙扎著,掙扎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沒有絲毫反抗餘地地沉進深河裡,冒著泡兒,打著旋兒,再無半分生氣。
還沒來得及衝上河的異獸登時看傻了眼,紛紛一個急剎,運氣好的堪堪停在河邊邊;運氣不好的就直滑下去死命掙扎幾瞬後被冰水掩埋進去;運氣更不好的停住了也被後面異獸慣性撞下去與同伴地府做伴。
一時間,異獸群就生生空出去了一面,這樣大的陣勢倏然震懾住了整個獸群,低聲吼著叫著就是不肯再往前挪動一步,更甚者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借著密林稍微擋了擋自己。
直到水花盡數消散,長河重新恢復平靜,都沒有一頭異獸越過南面河岸線。
軍雌少將看著面前河裡淡淡的血色,喃喃道:「果然,雖說右達符數量多得詭異,但依然如先輩記載的那樣,落深水則滅。」
旁邊軍雌也被眼前景象震到了,忍不住小聲問道:「少將,早知道是這樣,之前我們就可以把異獸引進河裡,上將的手也就不會……」
「之前河未結冰,」薩岱霍斯開口,「異獸輕易不會靠近河水。」
軍雌一驚,呆呆地看著薩岱霍斯。
軍雌少將卻是立刻明白了薩岱霍斯的意思:「經此一役,只怕更難打了。」
薩岱霍斯望向那邊:「保持警惕,先對峙著,等第一軍過來。」
軍雌少將右手扶肩:「是。」
見薩岱霍斯往先前被異獸拍了一爪的幾名軍雌那走去,剛剛說話的軍雌偷偷湊到軍雌少將面前:「少將,為什麼這麼說,既然異獸不會靠近水,現在長河一時難以結冰,就算結了冰我們也能打回去,怎麼還說更難了呢?」
軍雌少將靜靜地看著他,只看得他心裡發毛:「少將——嗷——」
軍雌少將在他腦殼上狠狠地拍了個板栗:「當年軍部傾盡全力才把它們打回去,你以為它們是飯桌上的湯圓任你搓圓搓扁?」
軍雌委屈地揉揉頭:「少將……」
軍雌少將瞧著他傻不溜秋的樣子嘆了口氣:「當年那場大戰可不是在冬季。」
軍雌不明所以,不是冬季?不是冬季怎麼了?不是冬季還不是有河——
他驀地停住了。
對啊,不是冬季,河又不結冰,長河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的,異獸群是怎麼打過南境直逼主都的?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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