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透了鮮血的厚雪被這麼一潑,一股一股地凝成了潺潺血流,繞著徘著流向深河,勾來了深諳熟稔的震天巨吼。
「吼——吼吼——吼——」
薩岱霍斯轉了轉手上燙得燒人的光能槍,眸底濃色翻湧,隱約滲出血色。
「新的,異獸群。」
……
後營。
凌洲大步跨出大門,被失血過多和腹部暗痛攪得蒼白的臉上一片沉色。
亞維緊跟在他後面:「你要去祭區?!」
凌洲踏在曠地上,停下腳步:「怪物已經躁動瘋狂,只差最後一步,它要是出來了,前有異獸後有怪物,就完了。」
亞維一把衝上來死死扣住他:「它就只差最後一步了,你現在去除了送死什麼也做不了,冷靜點兒!」
「我知道,」凌洲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放鬆點兒,「我沒那麼莽撞。」
亞維沒有鬆手,滿臉都寫著不信:「你確定?」
凌洲無奈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我只是在想最後一步是什麼。」
「……」亞維盯了他好一會兒,見他神色沒有異樣,這才慢慢地放開了手,「勉強信你一回。」
凌洲誇張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攥得我手疼。」
亞維往上翻了個白眼:「活該,誰讓你前車之鑑那麼多。」
「我哪有?」凌洲倍感冤枉,「明明每次都是逼不得已好嗎?我這麼冷靜一人。」
亞維自動忽略了他後面的話,抓著神經想想前面的也沒想出什麼可以反駁的,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冷嗤一聲。
凌洲瞅著他:「真不坦——誰?!」
凌洲倏地轉頭。
「怎麼?」亞維和一直站在旁邊默默看戲絲聲不出的霍勒皆是一愣。
下一秒,亞維也察覺到了空氣中不正常的精神力波動:「雄蟲?」
凌洲眯了眯眼,眸子緊緊盯著西南角:「左三空帳後面。」
「我去。」霍勒立即會意,展開翅翼帶著人無聲無息地迅速靠過去。
「哐當——」
「右邊!」
「啊——」
「少將,抓住了!」
凌洲和亞維對視一眼,疾步走過去。
兩名軍雌迅速抽出口袋裡的便攜光能繩,不過幾瞬就利索地綁了個雄蟲出來。
霍勒看著他顏色黯淡的灰發綠眸,熟練地從雄蟲腰間摸出了一枚半個手掌大小的石牌,看了一眼後走到凌洲面前,手心翻轉露出牌子:「大殿下,是科米加旁系的人。」
凌洲低頭掃了一眼上面的「科米加」三字,挑了挑眉。
亞維揚眉:「科米加旁系的還有族牌?瞧著也不像啊。」
霍勒收回手:「不是族牌,是科米加先代族長為了彰顯自己家族身份地位的不同,特意命人打造的身份牌,人人都有。只是主都的基本不帶,南境的隨身攜帶。」
亞維聞言,瞥了一眼雄蟲黯淡的發色和渾濁的眸色,也明白了。
不想這平淡的一眼徹底激怒了雄蟲,他憤怒地破口大罵:「你不也是一介旁系的!得意什麼?!你——」
凌洲抬手,旁邊軍雌立刻卸了他的下巴,雄蟲再也發不出任何話音。
本想著拿塊布堵住嘴的凌洲見狀眨了眨眼。
好,效率。
亞維面色分毫不變:「他來幹什麼?」
凌洲視線移到雄蟲耳邊尚未完全消散的精神力碎屑:「八成是來打聽消息。」
亞維目光也掃過去,冷笑,故意刺激道:「也是難為他了,精神力那麼羸弱還要費這麼大力氣來聽,也不知道聽得清嗎?」
「唔唔!唔唔唔!!!」雄蟲聽了神情更加悲憤,眼神兇惡得只差掙脫光繩撲上來咬人……蟲了。
凌洲:「……」
他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以免到時候真的被誤傷:「還知道哪裡是空帳,偷聽得這麼熟練想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少將,可以點開他的光腦簡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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