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支持她的人,只有她的夫郎季凌。他相信她只是被埋沒的金子,他相信她一定能夠出人頭地。他讓她好好讀書,而他則沒日沒夜地做手工活補貼家用,哪怕懷著身孕,也沒有停歇過。
誰知他做的竹編很受歡迎,隔壁青溪縣的錢家主君見了以後很是喜歡,不僅包攬了他的竹編,還特意來結交他。季凌善解人意,說話又讓人心裡熨帖,錢家主君越發喜歡他,常常邀他過去玩。一來二去,兩人也親近起來。
陳知念捐官的錢快要攢夠
了,季凌很高興。只是後來他生下陳含章後,身子不爽利,又貼進去一些吃藥的錢,還差五十兩銀子。
陳知念一字不提,但他心裡都知道,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心如刀絞。輾轉反側了幾日,他最終一咬牙,求到了錢家主君那裡。
五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但對錢家來說也不過如此,更何況是有如此手藝又貼心的朋友。錢家主君本已做主,將錢給他。而那日,錢家主恰巧回家,第一次見季凌,頓時看呆了,移不開眼,忍不住上前攀談起來。
季凌身段挺拔,仙姿玉色,面上卻一直一副謙卑溫和的樣子,是不可多見的美人。
但錢家主君天生好妒,見自家妻主對外人,還是自己的友人做出這般姿態,妒火便湧向了季凌。
他反悔了,告訴季凌,借銀子可以,只是得讓他心情舒暢了才行。結果就是讓他像犯錯的侍人一樣,頂著果子站在院子裡站半個時辰,不能落下。
院子來來往往的人,看他的眼神各異。季凌羞紅了臉,卻又急需那五十兩銀子,一直堅持著,供他取樂。但錢家主君還不滿意,幾次三番挑刺搗亂,不是說他動作不標準,就是騙他果子掉落。折騰了快兩個時辰,見季凌一副小心討好的樣子,終於心中暢快,將五十兩銀子給了他。
季凌不在乎自己受的屈辱,帶著銀子回去,打定主意瞞著陳知念,只是告訴她是錢家主君送來的銀子。陳知念湊齊了銀子欣喜若狂,立刻捐了官,還登門去錢家感謝。
春寒料峭,本身季凌產後就沒有修養好,那次又站在院子裡頂著寒風站了許久,寒氣入體,全靠一口氣支撐著。他得知陳知念終於能做了官,放下心來,就病倒了。
這一病,就再也沒能好起來。
陳知念衣不解帶地照顧他許久,也終於知道了這五十兩銀子是如何得到的。當時便恨得發狂,甚至想上門和錢家同歸於盡。但季凌吃藥要錢,養大陳含章要錢,處處都需要銀錢,但陳家的銀錢已經見底了。陳知念不得不接手了夫郎的手工活工作,白天去縣府,晚上做她當初最看不上的活計。
就在這時,錢家派人來恭喜陳知念做官,又變相催促陳家還錢。如果不還,那就用孩子的婚事做抵。
陳知念答應了。她又一次登門錢府,即使已經做了官,仍然對錢家伏低做小。錢家看不上陳知念,圖的是與陳家結親,可以做陳知念親姐的學生。陳知念自作主張答應下來,與錢家結親,唯有一個要求,暫時對外瞞著這件事,只有陳錢兩家知道。
錢家想瞞住對季凌的羞辱,還敢肖想她的兒子。陳知念深恨自己無力,第一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如果不是她一定要做這個官,那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可惜沒有回頭路。
季凌病重不愈,在陳含章三歲的時候便過世了。陳知念瘋了一樣工作,用繁重的業務占據心神。可當她午夜夢回時,對季凌的愧疚將她淹沒。時間久了,愧疚演化成了怨恨。她怨恨親姐,怨恨姐夫,最怨恨的就是錢家人。
時間久了,恨逐漸演變成了惡意。當一個心中有惡念的人有了能力,那麼她就什麼都做的出來。
於是當她還了銀子以後,陳含章長大以後,她目睹錢家女輕浮紈絝以後,她決定毀了錢家。
她設計錢家女錢蓉染了賭癮,商鋪虧空,藉此挑撥錢家家主和錢家主君關係破裂。她恨自己的親姐不願幫助自己,牽連無辜的陳引玉,將陳引玉的好親事換給了陳含章。
一切都完美地按照她的想像發展,只是做完了這一切,陳知雲還是沒有感到快活。尤其想到陳引玉曾經孺慕的眼神和那天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就莫名的心煩意亂。
她吩咐燕柳:「再讓人去盯著錢家。」
——
青溪縣賭坊。
錢蓉輸紅了眼,臉頰凹陷神情可怖,大吼著讓小侍再取。那小侍害怕地上前,硬著頭皮告訴她:「小姐……我們已經沒錢了……」
錢蓉揚手給了他一耳光,破口大罵:「沒錢?沒錢你不知道去取嗎?」
小侍被打倒在地,又慌忙起身求饒:「小姐息怒,家主,家主不許您再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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