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錢蓉猶不解氣,又踹了那小侍幾腳:「滾!」
她氣沖沖地想離開賭坊,卻被幾個高大的女人圍住。
「錢小姐,你已經欠了五百萬兩銀子了。什麼時候能還啊?」賭坊的主人將月一副笑盈盈的樣子,錢蓉望著她,卻暗自流下一滴冷汗。
「您,您再等等,我馬上,馬上就能湊齊錢!」
「這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若你拿不出錢,就先用一隻手抵債吧。」將月臉上帶了些厭煩,揮了揮手,其他女人漸漸圍上了錢蓉。
「等一下!」錢蓉被按住,生怕自己的手真的被剁掉,慌不擇路地喊道:「我,我還有一個未過門的未婚夫!長得很是標誌,我願意拿他抵債!只要讓我再賭一盤,我一定能贏回來!」她的神情幾近癲狂,語無倫次地喊著。
「哦?」將月回了頭,眼神中帶了一絲興味。
錢蓉神情一喜:「給我七天,不,五天,我就將他帶來!」
「可以。放開她,讓她去。」將月聲音淡淡地下令,那些女人便放開了錢蓉。錢蓉急急地奔向牌桌,又開始賭錢。
「這……」旁邊的人遲疑地出聲,將月漫不經心地回道:「不用管,她不是說了,會拿男人抵債嗎。」
「可那是隔壁青山縣,陳大人的侄子。」
「陳大人的侄子,不也許給她了嗎。」將月笑了笑。連自己家的人都放棄他了,那他的價值也只夠還妻主的賭債了。
有一名小侍匆匆趕來,向將月耳語幾句。有旁觀的人眼熱,這賭坊主人的小侍都穿金戴銀,可見主人財力。
「齊大人請您過去議事。」將月聽那小侍這樣說,便起身離開。
什麼錢家啊陳家啊,只是螻蟻一樣的小人物,都不值得在意。
賭坊的暗室內,小侍口中的齊大人身著錦衣,神情憤憤地向將月控訴道:「太女一黨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說和我們聯手,竟然不聲不響地陷害裴將軍,還把自己的人推上去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將月瞥了她一樣:「太女不是你我可以妄論的。你今日來尋我,究竟要做什麼?」
齊大人面上閃過一絲尷尬,心裡暗罵她一句,面上卻訕笑道:「我知你這裡安全,只在你這裡說說。咳,上邊派我來搜尋裴將…裴令望的蹤跡,二殿下想請你幫忙。」
將月輕輕敲了敲白玉杯子,也不看她:「二殿下求到我這裡?我有什麼好處?」
齊大人惱怒道:「你怎麼這樣說話,替二皇女做事,將來成事自有你的好處。我向殿下提起你,是抬舉你!」
將月笑吟吟地抬起眼睛:「大人別惱,實在是我們這不止接您一單生意,若是太女的人,甚至三皇女的人找來,我也是會考慮的,自然要權衡才是。我與大人您關係好,多謝您想著我,但我其實並不是非二皇女這一單不可。」
齊大人沉默片刻,拿出一封信給她:「二殿下請我將這信交給你,說你看了這信自會有所選擇。」
將月接過信,打開只掃了一眼,面上輕浮的表情瞬間變得正經起來,她問了一句:「二皇女的親弟,是誰?」
齊大人沒好氣地回答:「當然是永徽帝卿!你問這個做什麼?」
將月一改剛才的態度,很是恭順地問道:「那二殿下有何事相求?」
齊大人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沒聽說過永徽帝卿和青溪縣有什麼交集啊?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回答道:「那裴令望一定沒死,皇帝想讓人將她帶回去,抓活的。但二殿下的意思是…不能讓她活著進京。」
那就是要她將人處理掉的意思。
將月毫不猶豫地應下:「沒問題,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做。」末了,她又問道:「這裴家女,為何讓你們如此忌憚?據我所知,她雖然統領玄鳳軍,但也不是能影響朝堂的程度吧?」
齊大人含糊地答了一句:「裴家人盡數戰亡在戰場,確實有蹊蹺,裴令望一直在查這件事。」
將月懂了。若是和殘害忠良搭上了關係,那即使是皇女,也不能輕輕揭過了。
她的目光掃過了信紙上那句「正興十八年冬月,吾弟永徽救汝妹於青溪畫舫之上。今敢乞君報恩,請君助我。」
正興十八年啊,是宣安帝在位時候發生的事情。她的妹妹將星在畫舫落水,一名公子救下了她。為了救她,手臂被劃破一道口子,流了許多血。她本想贈與他厚禮,他卻拒絕了,朝她狡黠一笑,稱自己是賢王的兒子,今日偷溜出來。母親常常告訴他要將百姓放在心上,救人是他應當做的。
後來宣安帝駕崩,賢王登基,有人曾說起永徽帝卿來過青溪縣,她心中一直牢記。現在來自二皇女的信,證實了她的猜測。救了妹妹的人正是永徽帝卿。
她的妹妹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她一直非常感激那位公子。現在,終於到了她能夠回報的時候了。
裴令望,真是運氣太不好了。她緩緩折起信紙,像是給死不瞑目的人合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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