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知道來人是誰,只能說話嚇嚇錢蓉。錢蓉果然不再理會他,陳引玉一隻手攏著被撕裂的衣服,跪坐在小碗的身邊。
錢蓉此時顧不上他,外面兵刃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她連掀開車簾都不敢,於是踹了踹從上車起就縮在角落裡的小侍,命令他:「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侍不敢違抗她,顫抖著爬出去。還沒等錢蓉出聲詢問,便聽見他驚叫一聲,再沒了動靜。
錢蓉被這聲喊嚇了一跳,暗罵了一句沒用,凝神湊在車廂上聽了聽,確認打鬥聲離她們很遠。她眼珠一轉,在這樣危險緊急的時刻,竟然又升起了欲心。
陳引玉渾身上下唯一的利器只有一把銀簪。他拔下簪子對著錢蓉:「你、你別過來。」
錢蓉身邊的人都對她低眉順眼,第一次有人這樣敢反抗她。她輕蔑地對陳引玉說:「你這是做什麼?我是你妻主,對你做些什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陳引玉惡狠狠地沖她喊道:「你才不是!我們連婚期都沒定……不對!本來我就沒有要嫁給你!」
錢蓉踩住了小碗垂落在地的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引玉:「放下簪子,否則我踩碎他的骨頭!」
陳引玉哆嗦了一下,視線落在小碗的臉上。小碗面色蒼白,緊緊閉著眼睛。從來都擋在他身前的小侍,就這樣脆弱不堪地倒在地上,就像是死了一樣。
以前都是小碗保護他,這次就換他保護小碗吧。
「你別碰他。」陳引玉放下了簪子,連唇色都變得蒼白,原本攥緊破碎衣衫的手也鬆開。錢蓉面色一喜,伸手向陳引玉抓去。
就在這時,馬車外解決了兩個陳府侍衛的女子正準備重新上車,忽然受到巨力的衝擊,撞破了馬車的車門,砸在了錢蓉的身上。
裴令望大步踏進車廂,掐住將那個身著星月紋的車夫,將她扯出來質問:「你是誰的人?二皇女還是三皇女?」
那車夫臉色漲紅呼吸困難,卻強扯出一絲笑,斷斷續續地說:「她們……也配……」
裴令望還要再問,敏銳地察覺到有箭呼嘯而來,她轉身將那車夫擋在身前,一支利箭插在了那車夫的咽喉處。
裴令望抽出車夫的佩劍,將她的屍體丟在一旁,和隱藏起來射箭的人纏鬥起來。
那人和裴令望過了兩招,忽然出聲:「你是裴令望?」
裴令望皺了皺眉,並不答話,趁對面露出破綻直直朝她面門刺過去。那人卻毫不戀戰,避開她的攻擊認真看了她一眼,丟下迷霧彈轉身逃走。
裴令望丟了手上的劍,腳尖輕點上樹,看那人的背影消失在青溪縣的方向。
她放棄追蹤,跳下樹枝朝馬車走去。
陳引玉抱著小碗,從見到裴令望的那一刻,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剛剛受到撞擊的錢蓉倒下時磕到額頭,此時倒在一旁一動不動。
裴令望身上帶著血腥氣,溫聲問陳引玉:「有沒有受傷?」
陳引玉連忙搖頭,開口哽咽:「你看看…小碗、小碗他怎麼樣了?」
裴令望探了探小碗的鼻息,確認他只是昏迷過去。她對陳引玉說:「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陳引玉一顆心重重落地,像受了委屈和家人訴苦告狀的小童一樣,在裴令望面前放聲大哭。
「錢蓉要把我賣到青溪縣…她、她還要強占我……」裴令望聽著他的哭訴,終於注意到他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樣子,還有他惶惶不安怕被厭棄的神情。她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陳引玉身上。
「她沒能成功,我來救你了。」裴令望盡力放柔聲音:「你現在很安全。」
「她是不是死了?」陳引玉攏著衣衫,畏縮在小碗身邊,他抬起淚眼,問裴令望:「你會不會有事?」
她好像殺了人……
陳引玉看到了她手上的血污。
裴令望心裡一動。出了這樣的事,他起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擔心她。她抬起腳尖將錢蓉翻過來,看她額頭淤紫,但還有呼吸起伏。
「她沒死,也暈過去了。」她安慰陳引玉:「不會有事的,我們回青山縣。」
陳引玉抽了抽鼻子:「她會嗎?她會不會覺得我失了清白,丟了陳家的臉,直接把我送去錢家?」想著想著,他打了個冷戰。
他祈求裴令望,學著今天那名小侍求他的樣子,跪在了裴令望的腳邊:「求你幫我。我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能不能幫我退了和錢家的婚約?求你了……」
他說著要磕頭,頭還沒低下,眼淚先落在了地上。緊接著,他整個人就被裴令望一把撈起來。
「你不需要這樣。」裴令望又皺起眉,她認真又守禮地給陳引玉放到了座位上,手法生疏地給他攏起頭髮:「是錢家做了錯事,他們不僅要被退婚,還應該補償你。你沒有任何錯,你一直都是清白身,不需要羞愧,更不會丟臉,錯得不是你。我相信,你姨母也不會怪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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