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里有讚嘆,讓魏西亭很是受用。
他用帕子輕輕擦了擦汗滴,輕聲和他說:「你未來的妻主那麼努力,一定也能讓你住上這樣的宅子。你多督促她,讓她上進,這樣你就不用住舊宅子了。」
魏西亭知道裴令望在青山縣沒有自己的房子,成婚以後只能和陳引玉去他母親的舊宅住,他是故意這樣說的。
誰會真的甘心自家妻主沒出息,只能住自己的娘家?陳引玉被他這樣一激,一定會說些認同他的話,到時候他再將這些話傳去裴令望那邊,說陳引玉對她不滿……
魏西亭越想越激動,恨不得替裴令望退婚。就在這時他聽見陳引玉清脆又不解的聲音響起:「為什麼不用住舊宅子?我覺得舊宅子就挺好的呀。她答應我,給舊宅子的院子裡修砌個魚池,到時候我讓她幫我帶些荷花種子回來。」
「雖然不能想你家這樣壯觀,但是應該也會好看吧!」陳引
玉說得心馳神往,好像已經種上荷花養上了魚了。
其他小公子跟上魏西亭時,剛好聽到了陳引玉這番話,無不震驚羨嫉。那裴家小姐竟然這樣寵他?就因為他喜歡所以要給他在院子裡修砌魚池?就算是他們的母父,也不會滿足他們這樣的願望。
魏西亭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平白被秀了恩愛,心中酸澀羞惱,故意對陳引玉說道:「裴小姐對你可真好。只是你可得好好學學規矩,學著做個賢良淑德的男子,不能總是提要求。你妻主既要在外面操勞,又要滿足你的要求,那多累啊。你可要小心,別被人家退回去了。」
他面上誠懇,但語氣中帶的惡意太過明顯,加上周圍公子的目光帶著明晃晃的嘲笑,陳引玉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手足無措。
他好像確實有些沒規矩,也沒人教他如何做夫郎。既然要做賢良淑德的夫郎,是不是不應該向妻主提要求?
他完全沒想到,明明是魏西亭先讓他提要求督促她上進的,這會兒又說他沒規矩了。
小碗有心想替公子說話,無奈現在的場合不是他一個小侍能插得上嘴的,只能在陳引玉身後干著急,心疼他的公子。
在這個令人尷尬的場面,沈冰蟬在一眾公子裡懶懶地開口:「你們究竟是來賞荷的還是學男德的?早知道這麼沒趣兒,我就不來了。」
魏西亭惱怒地看向他:「沈冰蟬!」
沈冰蟬卻像沒看見一樣,語氣中忽然帶著興味提議道:「不如我們做荷花燈吧!來了半日了,總得找點事做做吧!」
有幾位公子附和起來。他們本就與陳引玉無冤無仇,不忍心看他落得如此境地,又不敢得罪魏西亭。眼下有人解圍,他們自然願意。
沈冰蟬跟他們可不一樣,他的母親是可是青山縣最大的酒樓錦繡樓的主人。他的姐姐還娶了魏縣令的大兒子,也就是魏西亭的哥哥。他們兩家沾親帶故的,別人不敢得罪魏西亭,沈冰蟬可不怕。
沈冰蟬轉向陳引玉,很和氣地問他:「你會做荷花燈嗎?」
陳引玉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手工,花燈他也做過,因此他很有把握地點了點頭,不安也消散了些。
魏西亭轉了轉眼珠,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又笑著提議道:「那不如我們比一比,看誰的荷花燈做得好,怎麼樣啊?」
大家都很贊同,陳引玉也遲疑地點了點頭。
「不過,光這樣沒什麼意思。」魏西亭笑得狡黠:「得有點彩頭吧。」
「我若輸了,就將我那對瑪瑙耳墜送給贏家。」魏西亭十分大方地說。周圍的公子們頓時歡呼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自己拿什麼。
只有沈冰蟬皺了皺眉,不贊同地看向魏西亭,不知道他打得什麼鬼主意。
魏西亭定定地看著陳引玉,在他的髮飾上一掃而過:「至於陳公子,不若就用你的簪子,做彩頭吧。」
陳引玉下意識捂住自己的白玉簪,那是裴令望送給他的……
可還沒來得及反駁,魏西亭就自顧自地宣布:「好啦,那我們開始吧!」
小碗氣惱地眼睛都紅了:「公子,他怎麼能這樣!」
陳引玉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我不會輕易輸掉的。你知道的,我會做燈。況且就算我輸了,他也不能強搶我的簪子吧。」
小碗重重地點頭,為陳引玉鼓勁。
他們都沒有發現,魏西亭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
青山縣的公子們都不知道,魏西亭最擅做燈。每年魏府的花燈都是魏西亭自己做的樣式精巧,形態各異。區區一個荷花燈,根本不在話下。
他認得賣簪子的攤主,早就知道陳引玉的簪子是裴令望送的,但那又如何?
凡事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魏西亭想。
第22章 花燈 既然定了彩頭,公子們參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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