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要頭疼的是,將月醒來她要怎麼跟他解釋。她在他面前一直裝作無害又嬌氣的小妹妹,若是知道她其實掌握著真正的權力,將月一定會生氣吧?
不過將星才不怕呢。
她笑了起來,頰邊有一個小小的梨渦。
當年將月將她推下畫舫,卻又後悔捨不得她死。如今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她的哥哥啊,就是這世上最心軟的人。
第27章 詰問 裴令望清早醒來時,陳引玉還……
裴令望清早醒來時, 陳引玉還蜷在被子裡睡得正香。裴令望不由得一笑,替他掖了掖被子。
昨晚她們並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男子有孕太過辛苦, 而且眼下戰亂當前,她擔心自己無暇照看陳引玉。當然, 即使只做到那步,也夠陳引玉受的了。
她起來出門,小碗早早地候在門口, 問她有沒有什麼需要。裴令望和氣地對他說:「不用理會我,你只管照看好你們公子就行了。」
她糙慣了, 在軍營里可沒有小侍供她們使喚,凡是都是力所能及。她洗漱好以後,先去柴房看看昨天的兩位俘虜如何了。
她推開門,看到了正試圖和將月說話的將星,身上毫無束縛,很自在的樣子。而她手上的繩子, 也綁在了將月的手上。
將月仍然閉著眼睛, 但從他額前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 他已經醒了,而且非常非常生氣。
將星聽見動靜, 扭頭看向裴令望, 聲音明快地和她打招呼:「姐姐你來了。」
將月也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裴令望,搶先開口道:「要殺要剮隨你, 但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棄殺你。」
他一眼都沒看將星,說出的話卻意有所指:「其他人沒資格替我做決定。」
將星眨巴眨巴眼睛, 嘟起嘴。
將月這樣被捆著放狠話,一點也沒有威懾力。
裴令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為什麼要殺我?誰指使你?」
將月嗤笑:「我們將家從來不出賣主顧的消息。」
將星在一旁弱弱地開口:「那個……其實我已經告訴她,要殺她的是二皇女了。」
「將星!」將月惱火極了,眼中幾乎冒出一簇火焰,瞪向將星:「你想氣死我嗎?!」
將星連忙轉向裴令望,討好地說:「姐姐還是我來說吧。正興十八年,我從畫舫上失足落水,是永徽帝卿救了我,將月是為了報恩才答應二皇女要殺你的。」
將月深深吸了口氣,又重新閉上眼睛。
裴令望卻凝神問她:「永徽帝卿怎會在青溪縣?」
將星一怔:「當年皇帝不是來青溪縣治水嗎?隨行的側侍帶著二皇女和永徽帝卿啊。」
這樣的消息,即使她們沒有將家的情報,知道的人也很多。
裴令望聽了,凝重的神情散去,甚至有些想要發笑:「你們怎麼知道,隨行的那房人是貴君她們?」
將月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硬邦邦地回她:「這種事,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還需要我們如何去驗證?」
「我只是覺得,連報恩都報錯了人,那這恩情也太廉價了。」裴令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將月,直接了當地發問:「當年救了你妹妹的人,是不是劃傷了手臂?」
將月眼中划過一抹驚愕,她是如何知道的?
「我家人故去後,我就進宮做了三皇女伴讀,衣食住行皆在宮中。」
「所以我知道,當年隨行的人並非貴君,二皇女和永徽帝卿也沒有跟去,而是留在封地侍奉當時稱病的正房。真正跟去的人,是三皇女和永嘉帝卿。所以,救了你妹妹的人根本不是永徽帝卿,而是永嘉帝卿。」
裴令望說著,心裡都覺得有些可笑。當年無人看好賢王,連正房鍾氏和側侍齊氏都怕苦怕累不願隨賢王前去。只有另一房身份低微的謝氏無畏無懼,帶著一雙兒女跟隨了賢王,從封地來到了通州這個不知名的縣城。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齊氏比謝氏先入王府,最後賢王登基時,反而封了謝氏為皇貴君,而齊氏堪堪只得了一個貴君的位子。
「你既然說了你做過三皇女的伴讀,那我怎麼相信你不是站在她們那邊?」將月定定地看著裴令望:「你說我錯報恩情,那你怎麼證明,就是永嘉帝卿救了將星?」
他慢慢地說:「若最後又冒出些別的什麼帝卿,也來要求我報恩,那才叫廉價。」
裴令望也不惱,很耐心地回答他:「不需要你相信,我確實站隊三皇女,你若是覺得我為了讓你混淆恩情,那你不信也罷。」
「但我知道,永嘉帝卿的手臂上有一條疤痕。我曾問過他是為何而來,他驕傲地告訴我是為了救人。我問他,難道不後悔嗎?為了救一個陌生人,永遠留下了疤痕,而且連回報也沒有。」裴令望語氣中帶了一地懷念,和將月對視,一字一頓地說:「他告訴我,救人乃義舉,所以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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