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月並未隨她們一起住在裴家,裴令望已經與邊防軍沒了關係,那麼將月就是這支進京的邊防軍隊伍的統領,為了做事方便,他一直和那些兵將以及隨軍的家屬住在一處。
陳引玉乖乖地點頭。車裡很溫暖,但陳引玉有些熱了,他撩開車簾的一角透風,卻在街道處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閃而過,看起來十分眼熟。
陳引玉想了半天,最後只能將那個身影和將星對號入座。可將星遠在通州,哪會來京城呢?他很快丟開不想,開始專心地吃著裴令望給他準備的桃子干。
馬車向著出城的方向駛去,很快在城門附近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下來,裴令望沒有讓陳引玉下去,過了一會兒,一位披著兜帽的人隨著裴令望一同來到了馬車中。
陳引玉總覺得那人的身影有些眼熟,等看到他摘下兜帽後露出的精緻容顏,陳引玉心中一條,飛快地瞥了一眼裴令望。
「多謝你們二位願意來接我進城。」永嘉帝卿淺笑著道謝,陳引玉不知道他是被太女勒令要求不得進京的,只以為裴令望接了什麼命令護送他,忙回道:「沒事的,反正我們在家也沒事做。」
裴令望輕咳一聲,將藥包交給陳引玉,讓他交給永嘉帝卿,同時對永嘉帝卿說道:「需要的藥材我都已經備齊了,接下來就辛苦你們了。」
永嘉帝卿的眼中跳躍著一股躍躍欲試:「不辛苦,我很期待。我還沒有接觸過其他懂醫的公子。」
陳引玉忍不住插嘴:「我有一個表哥醫術很厲害,他在家裡的時候經常出去給人診病呢。」
永嘉帝卿奇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點了點頭,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這樣嗎?那我很期待見見他。」
「嗯……他現在應該沒有空……」陳引玉聽見永嘉帝卿這樣說,頓時卡了殼,他把求助的視線投向了裴令望,裴令望自然地接過話:「有機會的話會見面的,說不定你們兩個
還能交流一下醫術。」
馬車適時停下,裴令望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對著永嘉帝卿點了點頭,低聲道:「太女今日不在宮中,宮中的守衛也沒有那麼嚴格,三皇女也打點好了,你進去就是了。」
永嘉帝卿輕聲道了句多謝,帶著藥包匆匆消失在皇城中。
馬車裡又只剩下她們二人,陳引玉摳著馬車的墊子,有些悶悶不樂:「你們好像背著我在說什麼秘密。」
裴令望攬過他,在他唇上輕輕碰了碰,低聲解釋道:「皇帝快不行了,太女不讓他進京,但他想見見皇帝。畢竟是他的母皇啊。」
陳引玉得知是這個原因以後,杏眼頓時浸潤了憂心和可憐。沒想到永嘉帝卿相見自己的母皇,還要這樣遮遮掩掩。
忙活了一整天,終於要去見將月了。但馬車還沒駛到邊防軍所在的地方,就被前來報信的裴家下人截住,告訴裴令望,將公子今日無法赴約。
裴令望心中納罕,今日的見面是昨天夜裡就定下的,怎麼突然又不能赴約了呢?
她心中隱隱瀰漫著一股不安,看了一眼困得開始點頭的陳引玉,最終嘆了口氣:「那先回府吧。」
等她看著陳引玉用了晚膳以後,她到底有些放心不下,獨自一人出去了。
今日只是大梁的京城的一個普通的夜晚,街道上並沒有多少行人,但是裴令望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官兵如潮水一樣涌去某個位置,前進的腳步急促如鼓點。
她乘著夜色隱匿身形,向那個方向奔去。
越是接近那邊,裴令望的表情越是嚴肅。
出事了。
京城快要入冬了,寂寥的街道上掛起蕭瑟的風,吹得乾癟的落葉沙沙作響。
太女獨自一人前往住處,身邊連一個護衛都沒帶。今晚的安排十分隱秘,太女難得生出了幾分期待。自從她成為太女後,就很少有過這樣出宮開葷的經歷了。
走在前往住處的路上,太女心情時而高漲時而低沉。
其實從刺殺裴令望失手開始,她就一直不太順利。還好,她有父後的支持,母皇現在也大限將至,世間再沒有什麼能阻擋她。
今日父後告訴他,母皇就要死了。她就要做皇帝了!
她那兩個廢物妹妹,僥倖出生活下來,竟然也想擋她的路。還好她們識時務,就是那兩個帝卿一個比一個蠢。就算這次不能和親,待她登基了,她也會把他們嫁得遠遠的!至於那兩位妹妹,當然是流放到遙遠的封地去,教她們永遠不敢再對不該有的東西起心思。
裴家,也掀不起什麼波瀾了。裴玄竟然不屬意她,枉費她當年如此敬重她,還稱她一聲老師!她應當死的再晚些,親眼看她的女兒們一一死去才好!
還有,裴令望和那個廢人竟然還想翻案,等她登基後,第一個便要以欺君之罪治罪裴令望!那時裴令聞也已經死了,也算是解了她心頭的恨。她們沒權沒勢,拿什麼和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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