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謝鶯將寫著地址和情話的紙條拿了過來,想了想又塞回他兜里,起來開門,宋南淮順便把禮物盒抱了起來,跟著她進了屋。
桌上放著一張表格和一隻筆,宋南淮還莫名其妙著就開始拿著紙筆做題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和謝鶯認識了。
表格上只有一個問題,「昨天的你想要什麼?」
下面的橫格分成了不同的年齡,從5歲到28歲。宋南淮正思考著,謝鶯拿了瓶紅酒放到桌上,理所當然地窩進了他懷裡。
「寫啊。」她啜了口酒,視線落在空無一字的表格上。
晃蕩的酒水泛出一股甜香,混合著謝鶯身上淺淺的玫瑰味香水,宋南淮攥緊筆,喉結滾動了下,不可自控地起了反應。
謝鶯輕笑一聲,他羞愧得要跑,但被按住了。
……
五歲的宋南淮,遺憾是沒能看到流星,沒來得及許願,所以往後總是求而不得。
六歲的宋南淮,遺憾是生日那天哥哥去了外公家沒有回來,也沒有送自己禮物,他在家門口等了好久好久。
謝鶯探出頭,「你哥小時候不是對你不好嗎?」
宋南淮否認,「不,哥對我很好。」
「我聽說你以前被綁架過,宋煜知道線索卻沒有告訴警察。」
「哥哥那時候也只是個小朋友。」
表格一行一行被填滿,寫到14歲時,謝鶯說,「你的人生也太多遺憾了。」
「你沒有遺憾嗎?」
謝鶯想了一會兒,「有啊,有點後悔,15歲那年應該請你吃飯的。」
簽字筆的筆尖停滯在紙上,留下一個黑黑的墨漬。宋南淮跳過了第15歲,謝鶯又說,「然後16歲和你談戀愛,17歲和你去看海,18歲考去你的大學,19歲開啟短暫的異地戀,20歲你來我的學校外面去約會,21歲我們計劃去哪旅遊……」
宋南淮放下筆,「那樣我就沒什麼可寫了。」
謝鶯伸手去拿酒杯,手卻被按到了桌上,宋南淮的眼神倏忽變深,聲音壓的很低,「22歲呢?22歲我們會怎麼樣。」
謝鶯的手翻過來,交疊的手指碰倒了酒杯,表格被浸染出淺淡的紅色。宋南淮及時把謝鶯抱起來,酒液掠過裙角,串成珠線一樣掉落在地。
「二十二歲,謝鶯會送宋南淮一份禮物。」
「什麼?」
謝鶯伸手夠到桌上的紙盒,當著宋南淮的面打開。炸眼的玫粉色和黑色鎖鏈衝擊力極強,宋南淮閉了下眼睛,吸了口氣說,「我不會用這個。」
「沒關係,是用在你身上。」
「……」
微弱的壁燈將臥室映襯地格外曖昧,宋南淮有些不適應,縮在床的一角,「謝,謝鶯,你是……那個嗎?你會打我嗎?那你……能輕一點嗎?」
謝鶯正興致勃勃看著說明,伸手撫摸了他兩下,宋南淮便又惴惴不安地躺了回去。
但等謝鶯搞明白怎麼綁的後,宋南淮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她拿著鐐銬有些無奈,「這麼困嗎?」
「熱。」
謝鶯看了眼空調,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你生病了?」
她打開手機才發現宋煜打了三個電話過來,微信跟她說,宋南淮發燒了,讓她準備點藥物。
她嘆了口氣,「怎麼不告訴我。」
家裡還有退燒貼還有藥,謝鶯把退燒貼貼到他額頭,宋南淮模模糊糊轉醒,拉住她的手腕,「不弄了嗎?」
「我是什麼人渣嗎?」
宋南淮搖頭,聲音嘶啞,眼神透著迷濛,「不做的話,22歲的宋南淮又要有新的遺憾了。」
謝鶯親了親他,「等你病好了,會補回來的。」
一直病了一個星期,宋煜把他接到家裡靜養,找到主治醫生和謝鶯一起商討了下病情。
按照謝鶯所說,宋煜特意抽出時間,一個遺憾一個遺憾的來彌補。他以前總以為,宋南淮即便嘴上不說,心裡還是恨他的。
但並沒有,可能宋南淮小時候不怎麼聰明吧。
是個笨蛋。
夜空璀璨,偶爾有雲霧飄過,閃爍的流星一道道划過雲層,不慢也不快。酒店露天陽台的沙發上,宋煜和謝鶯都坐在沙發上。風把菸頭吹得明明滅滅,煙霧撲到玻璃茶几上滾了幾滾。
謝鶯趴在天台往下看,在地下找尋宋南淮的身影。
宋南淮這會兒不記得她,正雙手合十虔誠地許著心愿。
這是北歐的一個小國家,謝鶯不會這裡的語言,走到欄杆上聽別人嘰里呱啦在吵架聽得腦瓜子痛,宋南淮偷偷注意著她的表情,朝底下兩個人噓了一聲,一板一眼地說,「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譁。」
兩個人噤了聲,聽不懂來自東方的神秘語言,回自己房間繼續拉拉扯扯。
如果被綁架後宋煜沒有因為自責遠離他,興許宋南淮就不會覺得所有人都討厭他,性格也不會變得膽小敏感,而是會像現在一樣勇敢。這麼想著,謝鶯又想錘宋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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