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扣錢就行。
臨近下班,外面的雨沒有要停的意思,去地鐵口還有一段路的距離,打傘身上也會濕黏黏的。南陸晚了半小時做完手頭工作才準備出去。
二樓辦公室里的燈光亮著,隔著半透明的牆,南陸看到沈鶴眠用一隻手認真辦公。也許是盯久了,對方捕捉到了她的視線,向下看過來。
距離隔得很遠,連身影都是模糊的,但南陸還是朝他笑了笑,拿起包轉身離開。
門口堵了一些沒帶傘的人,雨水啪嗒啪嗒砸在台階上,南陸站在一邊,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轉身回辦公室去拿遺忘的傘。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沈鶴眠從裡面衝出來,看見南陸的那一刻愣住了。
南陸心裡好笑,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側過身子給他讓他出來,沈鶴眠不得已,攥著傘從裡面出來。
「你,忘帶東西了?」
「是啊,沈總再見。」
沈鶴眠站在電梯口,看著門緩緩關上,面色複雜。等電梯門完全關上,南陸
才笑出聲。
他臉上無可奈何又尷尬的表情,太有趣了。
上樓取傘用了五分鐘,南陸下樓,大廳里已經沒人了,外面的風雨大,打傘恐怕也會淋濕的,其實拿不拿都無所謂。
南陸剛撐開傘,面前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喇叭響了兩下車窗打開,沈鶴眠的臉緩緩出現,不容置喙道,「上車,我送你。」
他應該是叫了代駕,自己坐在后座。
「不麻煩沈總了,雨好像小了一些,我坐地鐵就好。」
南陸想離開,一隻手緊緊攥住她的胳膊,雨水啪嗒啪嗒很快將兩個人的手腕淋濕。錶盤的玻璃被雨水淋濕,順著金屬袖扣滴答向下流。
覃市空氣不好,雨水很髒,南陸眼睛裡不經意流露出一絲不耐煩,但是看沈鶴眠遲疑著不知所措的樣子,又彎了下眉眼。
「不麻煩,順路。而且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問你。」他鬆了手。
傘面被風吹得晃了兩下,南陸沒有別的藉口推辭,快速鑽進去,收了傘,小水珠在座椅上積蓄了一些濕痕。
「抱歉,弄濕了你的車。」
「不用介意。」
車子向著大路行駛,噼里啪啦的雨聲響在耳畔,車廂里也不可避免的有股潮濕氣息。
「前方直行三百米後左拐。」導航提示聲音響起來,打破車廂內的寂靜。
「沈總怎麼知道我住哪裡?」
「小區門口見過幾次。」
「那麼巧,沈總也住那兒嗎?」
「嗯。」
真巧啊。
手上淋了雨,讓有一點點潔癖的南陸難以忍受,她抽出兩張濕巾擦了擦,注意到沈鶴眠濕潤的袖口,也將紙巾和濕巾都分給了他一張。
沈鶴眠接過,點頭道謝,但並沒有使用,捏在手裡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煩心。
乾性皮膚在秋天需要用很多滋潤的護膚產品,南陸習慣性地擠出一大坨護手霜抹在手上,想問問沈鶴眠需不需要,可沈鶴眠正望著水流蜿蜒的窗外,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
香氣好像有點過分濃了,不該在狹窄的空間裡用這種東西。
沈鶴眠大概也是這麼想的,他忽然開了車窗,風混合著雨絲吹進來,他把外套罩在了自己腿上。
護手霜的味道一瞬間散的乾淨。
「抱歉,很難聞嗎?我忘了是在你的車裡。」
「沒事,還好。」沈鶴眠搖搖頭,聲音喑啞得很厲害,眼尾也有點發紅。
過了十分鐘,沈鶴眠才開口詢問工作上的進度,南陸如實說了,他點點頭便沒有其他的話了。
第21章 跟蹤狂 不是他?怎麼可能?
外面天色陰沉, 才六點多就像天黑了一樣。雨水將車窗玻璃淋滿蜿蜒水跡,車內的景象倒映在上面,像是一副動態的抽象畫。
「沈總的胳膊是怎麼受傷的?」南陸打破平靜。
沈鶴眠視線從窗外移過來,抬了下胳膊, 似乎還是疼, 皺起了眉,「洗澡時滑倒了。」
「鋪上防滑地毯或許會好些。」
「我會考慮的。」
他神色如常, 沒什麼異樣。
下車由於著急避雨, 南陸發現自己的護手霜似乎忘在了車裡。可惜對方的車子已經消匿在雨幕里, 柏油路上濺起白色水霧。
第二天是周六,南陸約了妹妹見面。妹妹叫南祁,比她小兩歲,兩人外貌極其相似,從小到大都被人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性格截然不同。
南陸是個溫軟性子, 至少別人都這麼覺得。南祁卻風風火火,沒畢業就著急創業, 現在算是事業小成, 為了能經常見到親人, 在寸土寸金的覃市給家人買了兩套房子, 南陸現在住的是其中一套。
「我那正好空著一間客房,搬過來和我做伴。」她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里, 極盡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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