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視線下移,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緩了許久沈鶴眠的視線才聚焦,他摘下眼鏡,胸膛起伏不止,「抱歉,我也控制不住。」
「是嗎?」
目光交匯,那雙黑色眸子裡釋放的情緒幾乎要將她淹沒,此刻的他不再披著往日那副高冷外殼,冰冷的瞳孔變得黏熱,像熱帶叢林裡的蛇一般纏繞著她。南陸不喜歡這種帶著侵占性的眼神。
「閉上眼睛。」
沈鶴眠輕微蹙了下眉,遲疑了片刻照做。
領帶扯出了襯衫的褶皺,南陸視線下移。沈鶴眠有著堪比模特的身材,這是他們公司公認的,合身的西裝勾勒出比例完美的身形,寬肩窄腰長腿,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把他丟掉似乎也有點可惜。
沈鶴眠的手撐在了桌子上,克制著自己掙扎的欲望,手背青筋起伏,閉上的眼睫細微顫抖著,他很害怕也很期待。南陸覺得他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肆無忌憚,甚至有點乖。
她捏住他的下巴,拇指抵在淺色唇瓣上,逼迫他張開嘴,終於在在深處看見那一點銀光。因為張的太久,晶瑩的絲線順著下巴滑落,南陸迅速鬆了手。
「我還打了耳洞,如果你喜歡,我可以接受任何地方的——穿孔。」沈鶴眠按捺不住地微微睜眼,輕輕擦了擦下巴。
「坐好,閉上眼。」
沈鶴眠戀戀不捨地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規矩地靠坐在椅子上,重新將眼睛閉上。
陽光在木質辦公桌上打下三角形的光斑,又被綠植的影子分割成了兩份。南陸走過去拉上了外面的那層白紗,朦朧的光落在沈鶴眠的側臉,襯得他皮膚如霜似雪。
文件上的鋼筆折射出金屬的光澤,南陸撿起來,低頭思索著什麼。
過了會兒,鋼筆在桌面上敲了兩下,溫潤柔和的聲音響起,話里的內容卻帶著很強的命令感,「抱住你的腿。」
沈鶴眠歪了下頭,顯得有些詫異。
「按我說的做,好嗎?」
他緩慢地抓住座椅的扶手,「那,會有獎勵嗎?」
南陸沒說話。
「我承認自己行為不當,但並不具備危險性。在一起工作一年,你應該對我有一定的認識……」
南陸看了下表,「噓,不要拖延時間,再過五分鐘,puffy就要過來了。」
修長的手指籠著朦朧光線,在椅子的黑色皮革扶手上瑟縮了下。
「如果不想被別人知道是變態的話,就乖一點好嗎……」
南陸把鋼筆塞進他手中,輕輕握住他的手腕,帶動他的手從胸膛向下一點點移動,金屬的涼意逐漸被體溫消弭暖熱。
「你喜歡這支鋼筆嗎?」
「不算喜歡,只是經常用。」
「那一定很趁手吧。」
沈鶴眠察覺到了危險,沒有回答。
鋼筆的尾端抵在最下面,南陸收回了手,把主動權交到他手上。他的體溫要比她高一些,甚至有點發燙,指尖殘留的熱度讓南陸情不自禁摩挲了一下。
靜默一會兒後,沈鶴眠動了起來。
原本就有些濕潤的布料褪到了地板上,綠植被風吹動,發出窸窣的聲響。中間夾雜著其他的輕微的聲音,被緊鎖的門牢牢鎖在室內。
刺骨的涼意深入,原本就是秋天了,沈鶴眠從裡到外打了個寒顫。他想起銀釘刺入舌頭的那一瞬間,很快,和現在的進退兩難截然不同。但又有那麼一絲隱秘的相似的情緒在。
他睜開了眼,得到南陸的默許後,視線向下,試圖用點強硬的手段。
突兀的咔嚓定格聲音響起,沈鶴眠抬頭,驚惶道,「別這樣。」
但晚了。
拍立得吐出的照片落在地上,被南陸撿起,畫面見不得光。
「我手裡的證據越多,才能越安全,不是嗎?」
「我不會傷害你。」
「壞人通常都是這麼說。動作快點沈總,五分鐘就要到了。」
叩叩叩——
南陸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任務進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沈鶴眠打了個激靈,求助地望向她,南陸向門口看了一眼,「好像是puffy。」
下一秒puffy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沈總,合同有問題嗎?」
沈鶴眠臉色發白,嘴唇被咬出了一點血跡,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等——」
「馬上。」南陸替他回答。
她微笑地看向沈鶴眠,沈鶴眠的鋼筆已經消失了一半,卡在筆帽的位置。他的冷靜消失不見,開始驚慌失措,想要拔出來卻見南陸的眼神變得危險,於是在抽屜里快速翻出一支簽字筆,在合同最後一頁寫上名字。
南陸問,「不仔細看看嗎?」
門外的敲門聲又響起來,沈鶴眠硬著頭皮快速瀏覽。實際上他已經審閱過三次電子版的文檔,再次確認只是習慣。
「我看完了,麻煩幫我轉交給puffy。」他的聲音有點抖,大約是窗戶開著氣溫太低的緣故。
「她已經在門外了,讓她進來拿吧。」
沈鶴眠不可置信地放下合同,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後,攥住了那支鋼筆,自暴自棄地推了進去。
「其實沒有那麼難,對不對。」它甚至沒有一根手指粗,而且那麼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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