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的眼裡沒有一點情慾,曾經明媚的眼眸深沉似海,淡淡的譏諷浮在裡面。
陷進去的只有他自己。
T恤薄薄的料子,什麼也遮不住,明明可以摸出來的。這樣重要的場合他怎麼敢亂來?她知道,卻充滿惡意地明知故問。
說不清的情緒湧上來,徐熙月抿著唇,眼底漸漸變得憤怒,像是恨她。
程念一點也不怕他這幅模樣,一點威懾力也沒有,不動聲色地向下掃了一眼,「不是不認識我嗎?對著陌生人也能起來?徐先生可真是有一副淫。亂的身體。」
「……」
徐熙月的胸膛起伏著,死死捏著她的手。不同品牌的香水味在逼仄的空間交織出濃郁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令人有些目眩神迷頭腦發脹。
程念抬起被他握住的手,「這麼久沒見,徐先生有沒有結婚呀?」
徐熙月依然沒有開口,渾身上下緊繃著,像在抵禦未知風險的狼狽小獸。程念看了眼他光潔的無名指。
「看來沒有。」
她每說一句話,徐熙月眼裡燃燒的火勢就旺一分。他其實不是這樣的,很多人形容他溫和的像春夏的泉水,可是眼下水被燒至沸騰。
「程小姐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你覺得自己勾勾手指就能把人玩得團團轉?別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沒人會原地等你。」
他甩開程念的手,擰開門把沖了出去。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地上被人踩髒的小烏龜掛件,瞬間愣在當場。
粗線針織的小烏龜一命嗚呼地翻倒在地上,上面印著黑糊糊的腳印,淒悽慘慘。
腳下像是被釘釘了一樣,他僵硬地挪過去,蹲下身撿起小烏龜,回頭看了眼程念,神色複雜。
連呼吸都顯得尷尬。
程念懶散地抱著胳膊靠在更衣室門口,將風衣袖口理下來,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都髒了,扔了吧。又不貴,而且還是什麼沒魅力的人的作品。」
「……」
徐熙月的臉紅到耳根,整個人都發燙。
外面場面太亂,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主辦方現在肯定正焦頭爛額,程念給季棠的助理打電話,讓她們從備用電梯出去,餘光掃過徐熙月倉皇的逃離背影。
原本徐熙月應該和他們一起離開,但過了一個小時,程念開車回去的路上,忽然接到他助理打來的電話,問他有沒有在他們車上。
「他沒跟你們走?」
「沒有,我們在樓下等一個小時了,找不到人,電話也打不通,酒店現在封鎖,只許出不許進,我們沒辦法進去找。」
「我知道了。」
車子在馬路上掉頭,程念加快速度回到酒店,裡面剛被請出幾位極端的私生粉,嚷嚷著不讓進就自砂什麼的,場面鬧得不可開交。她從後門進入,還是被安保攔住。
迫不得已,程念找主辦方打了個電話才進去。但小助理不能進,只用期盼的眼神在後面看她。
兩人都不確定徐熙月是不是在裡面,也許剛剛的事讓他實在尷尬,自己先行離開了。程念一層一層的找,終於在7樓的洗手間聽到一聲悶響。
緊接著是徐熙月克制的聲音,「盧總您喝醉了,我是男人。要不我們先出去,換個地方聊?」
程念鬆了口氣。看著洗手間上面的男生標誌,面無表情推開了門,裡面濃重的香薰氣味散開。
裡面兩個壯漢正壓著徐熙月,把他結結實實抵在牆上,另一個滿腹油脂的禿頭老頭油膩膩地卡著他下巴,「跟了我,你想要什麼資源
我都能給你。」
徐熙月神色多了點不耐,「我不是藝人。」
「不是藝人我可以捧你做藝人嘛。」
程念恰巧轉過彎進來,聽到這句話嗤笑了一聲,連個房間都不開,在衛生間亂搞,能有錢到哪去。
但當她看見徐熙月那副被逼迫的羞恥誘人模樣,又覺得在衛生間搞搞也不是不行。
清除掉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用手機敲敲大理石牆壁,另一隻手插兜,風衣在牆壁倒影上掠過,「光天化日的做什麼呢?」
徐熙月看上去被灌了不少酒,銀色髮絲凌亂,嘴唇紅潤,姣好的雙眸泛著瑩潤水光。看見她時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又垂下眼睫,顯得有些難堪。
「盧總,這個人是我們新簽的化妝師,藝人現在需要補妝呢,麻煩鬆開他。」程念認識這油膩男,男女不忌口評很差,仗著有點背景胡作非為。
她搞不懂這種天天犯渾的人怎麼還沒被制裁。
對方仗著人多,又看她只是個女人,氣焰囂張,「化妝師啊,那這樣,你今天跟我走,我認識的藝人多得很,都介紹給你當客戶。」
徐熙月臉黑下去,吃蒼蠅般噁心。
被人忽視讓程念很不開心,不過她現在沒有過去莽了。她退後了一步,朝著外面鬼鬼祟祟想避開安保的的狗仔們拍了拍手,「朋友們,來這邊,有大——新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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