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毫不動搖,冷嗖嗖地說,「如果你只是想找人上床,我可以把你艹服。」
陳宇封抖了一下。
早上公司走廊里沒有多少人,徐熙月斜挎著包從拐角處走出來,純白的牆壁倒映著他的身影,纖薄高挑。程念一眼看到他,但是他沒有看自己,只在擦肩而過時似有若無地掃了一眼地上兩個人的影子。
感覺好像變冷淡了,程念回頭看他一眼。
公司樓下,徐熙月跨在馬卡龍顏色的小電車上,和他一身高貴冷艷的穿搭很不相配,甚至有點可愛。
程念站在台階上,「怎麼不和我打招呼?」
徐熙月帶上頭盔,「看見你在忙。」
「我今天有點空,送你回去?」
「不用,我騎電動車。」
他越是不想和她說話,她就越想逗弄他,「為什麼不買車?」
徐熙月是造型工作室的老闆,以他的收入,就算沒有很多錢,但買輛不貴的車代步總是可以的。
徐熙月淡淡地說,「沒必要,電動車很方便。」
「我送你一輛?」
徐熙月動作一滯,隔著頭盔看她,神情說不清楚,但顯然不是開心,眼底有層又薄又冷的霧色。
「不用了,謝謝。」
小電驢突突突地跑了,屁股尾燈對著她,消失在非機動車道的綠化帶後。
「……」程念勾勾唇,這麼生氣啊。
至於嗎?
不就是把他睡完扔到了酒店嗎?
錢色交易不就是這麼無情,又不是情侶,沒必要溫存吧。
震動自手心傳來,程念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簡訊,她看著陳屏兩個字想了半天,才意識到是徐熙月的大學室友。
他想和自己見一面。
為什麼呢?程念翻翻日程表,把見面時間定在一周以後。
化妝師的位置一直空著也不行,團隊和徐熙月工作室簽了半年的合同,對方那邊接洽的不是徐熙月本人,是另一位女性合伙人,雷厲風行說話乾脆,溝通效率很高,幾乎沒費什麼功夫。
季棠簽完名字,不經意提起,「徐老師怎麼沒來呀。」
對方愣了下,「你說Ellis啊,他這兩天身體不舒服,不過不會影響您這邊的工作。」
她客氣性地約程念和季棠一起去吃飯,程念想了想,「今天比較忙,改天吧。」
「行。」
程念不是在客套,是真的忙,忙著處理季棠的綜藝合同問題和陳宇封的情感問題,熬得她頭髮都有點掉了。公司還想著讓她帶新人,帶個屁。
心情不好,整棟樓的人都有點繞著她走,陳宇封也不敢提上次說的事了,安分地像個鵪鶉,讓幹嘛幹嘛。
只有季棠不怕她,餵給她一顆不知道哪來的葡萄,順便安慰了幾句。徐熙月往往也在旁邊,但不說話,冷冷清清幹著自己的事。
程念腮幫里藏著葡萄,望著他的背影冷漠地想,他要是再不主動開口請她上床,等事情忙完,她就要把他按到身子底下,讓他哭著說再也不敢了。
她太累了,又對菸酒玩樂沒有興趣,需要一個情緒出口。
還沒等她付諸實踐,和陳屏見面的前一天,徐熙月單方面的冷戰宣告結束。晚上九點他給她發來一條簡訊:
「要來我家嗎?」
配圖裡深黑旗袍下是白膩膩的雙腿,側面開叉,柔和圓潤的線條若隱若現地透著稠膩的濕,羊脂膏般瑩潤肌膚上貼著不知道從哪翻來的紋身貼,艷俗無比。
但一想到這樣俗氣淫。靡的身軀屬於白日裡那個溫和青年的,就讓人心裡發癢。
合作了那麼久,他們還沒有加微信。她的手機號碼不難找,隨便找圈內人問問就能問的到。
但程念知道,除了他不
會有別人給自己發這樣的簡訊。
她回撥了過去,對方很快就接了,沉默過後,問,「要來嗎?」
程念說,「你不是在生氣嗎?」
他沒有否認,輕飄飄地嘆了口氣,「突然覺得生氣沒有意義,無非拉長了折磨自己的時間。」
他低聲說著,聲音似乎隔著被子,悶悶的,「我好想見你,想親你,不想再故作矜持的等你來找我。你不會來的。」
「程念,愛上你可真折磨人。」
程念冷得像把刀,他每天都在自我凌遲,也許到哪一天,心上最後一塊肉也片乾淨,這場折磨才算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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