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簽協議前,她將自己的工作情況如實告知,只保留了一些隱私信息,但霍先生沒怎麼聽,讓她自己做抉擇即可,畢竟不是真的婚姻。
裝修工人進進出出,有人遞給她一封信,說是地上撿到的。仍舊是深藍色帶著暗紋的封面,花瓣上面濺了些許灰塵,裡面依舊只有一句話,這次指向性更明顯:
『你的丈夫是個殘次品』
原來不是指鑰匙扣。
霍先生除了酒品不好,力氣很大,抓得她手腕痛痛的,目前她還沒有發現他其他的缺點。
這點微不足道的小瑕疵和兩億財產比起來,溫瑜覺得完全可以忍受。她把信封扔進自己衛生間的垃圾桶,順便灌滿水壺,提著去陽台,照顧她那些可愛漂亮的花花草草。
連續三天的昏沉,霍庭深在第四天才覺得恢復了些氣色,恰巧霍啟安朋友回國,晚上邀他一起喝一杯。
工作以外,霍庭深沒什麼朋友,自從那份病歷報告泄露後,他很難再和別人建立親近關係。但吃了幾天的藥,嘴裡確實苦澀,想要獲取一點其他的味覺刺激。
燈光迷幻,音樂節奏忽快忽慢,有人敬酒他也沒拒絕,但始終坐在沙發一角,垂頭在看手機。秘書說那位下藥的女士已經找到了,沒什麼背後指使,單純的想要藉機上位,躋身娛樂圈上層。
這點霍庭深大致猜到。
他不常出現在新聞報導中,網上關於他的信息寥寥無幾。性功能障礙這種隱私在大眾層面更不可能為人知曉,最多只能算作沒有源頭的謠言流傳。沒有媒體敢放任這樣的消息爆出。
但在瑜市金字塔的頂層,這件事卻是人盡皆知的秘密。如果她有背景,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怎麼處理?」秘書問。
身體被情慾折磨的當晚,他想殺了她。現在理智回歸,便對這小演員的命運興趣缺缺,「你看著辦。」
火苗的一簇光在他眼前亮起,霍庭深微微抬起下巴,點著了煙。面前的青年很懂事,不卑不亢,不惹人討厭,但眉眼間依稀有故人的影子。
霍啟安像個交際花活躍在包廂里,仿佛沒有認出來一般。他冷眼看著,直到對方心虛地嘿嘿幾聲,遞過來酒。
「小嶼他剛回國,和秦家人的聯繫早年間斷了,在國內也沒個人幫襯,怪可憐的。」
他知道霍啟安的意思,要他不要再為當年的事牽連到局外人。將近十年的時間,霍啟安快要忘了那件事。
事情沒發生到他頭上,他自然大方。霍庭深不置可否,煙霧在他指間繚繞,眸中的火光忽明忽暗。
那杯酒被他推到桌上。
包廂內寂靜片刻,沒人再說話,連點菸的聲音都悄然停下。
直到咔嘟一聲響,是某人設置的特別提醒。
她真的很沒邊界感,拿他的手機拍照就算了,竟然還要更改設置。
【霍先生,還沒回家嗎?】
【生病了要少喝點酒哦。】
【回來的路上請幫我買四個不太甜的板栗餅,會員卡是我的手機號】
【拜託拜託】
包廂里的人都能看出,他的神色略有緩和,青年趁機彎唇搭話,「是霍太太嗎?這麼快就來查崗啊。」
霍庭深微微抬眼,「是啊,黏人的很。」
他起身,拎起外套,「失陪,我太太正等我回家。」
走廊轉角,霍啟安小跑幾步跟上來,「庭深,小嶼他跟秦家真沒什麼關係,和他哥的感情也一般,他就想安安心心的靠自己的本事賺錢養家。」
「所以呢。」霍庭深眉梢微挑。
「你放過他吧。」霍啟安抿著唇。
「心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你想站在他那邊……」
「怎麼會?我當然站在你這邊。」他嘆了口氣。
「是我的問題,下次不會了。只是前幾天做了場夢,夢見咱們三個在高中接力賽跑,那天……我們不是贏了嗎?你和秦崢都笑得……」
手機再次咔嘟咔嘟咔嘟接連響了十幾聲,打斷霍啟安的話。
他表情變得難以言喻,「真這麼黏人?」
「嗯。」霍庭深拿起手機,「讓我幫她回去買甜點。」
「這種事交給你來做?」
「她說我順路。」
「……你們不會是假戲真做了吧?」
霍庭深解完鎖,動作頓了下。聊天背景赫然是溫瑜新拍的照片,眨著眼睛,甜甜的梨渦浮在臉頰,紅寶石手鍊襯得她膚色宛如上好羊乳,柔軟的絲綢睡袍貼在肌膚上,左肩半露。
他下意識捂住屏幕。
霍啟安:……
用得著?他也沒那麼想看。
霍庭深無事發生地按下鎖屏鍵,「不會,只是覺得她有趣。」
等霍啟安回去包廂,他才打開手機,看她又有什麼新吩咐。沒想到一會兒的功夫,溫瑜已經在瘋狂撤回消息。
是一些購物連結。
她一條一條地撤,最後一條卻卡在了那裡,顯然是超過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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