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陸野的下場不會這麼輕。處理完後霍庭深似乎也當這事沒發生過, 他們的關係和以前沒區別。
霍庭深蔫蔫抬眼, 又把眼皮耷拉下去, 「什麼?」
「清明不是到了,弟妹跟你一起回嗎?」
霍庭深的手指陷進果肉,雲淡風輕道,「嗯。」
他又抬了下眼,「你想去就去吧。」
他指的是去看秦崢。
秦
崢死在清明節後幾天。
他死後霍庭深沒去看過他一眼, 他很少想起這個人,因為想到就會後悔和他做朋友。霍庭深不喜歡後悔。
霍啟安愣了下, 「我嗎?不去了吧。去了也沒多大意義, 他走的乾脆, 估計也不在乎墳前有沒有人祭掃。」
除了霍啟安, 願意去看他的只有秦崢的弟弟了吧。他們一起玩的時候,那小傢伙還很小, 趴在哥哥肩膀上, 非要和他們一起出去。
霍啟安覺得秦崢辛苦了那麼久, 馬上就要帶著弟弟從秦家那陰森的牢籠里逃出來了。可惜。
只要一想起,他就要感嘆,「愛情讓人盲目啊。」
他覺得秦崢是很好的人。
霍庭深不打算打碎秦崢在他心裡的印象,但他最近發現, 並不是愛情遮蔽了秦崢的雙眼,不是那個女孩子把他變成了偏執狂,而是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
他原本就偏執、自卑、懦弱,愛情使他暴露。
他勾起唇,剝下最後一瓣果皮,將果肉塞進嘴裡,「你不去嗎?那我去,我會去看他。」
細雨如牛毛,落在掌心時溫柔的幾乎沒感覺,但淋了一會兒身上就有濕意了。
溫瑜撐著傘,司機把她的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他們要回霍家老宅,霍庭深爸媽現在住的地方。
霍庭深的外公外婆從政,爺爺奶奶從商,兩家都是很有名望的家族。他父母屬於聯姻中比較幸福的一對,相敬如賓還算恩愛。
老宅地處瑜市和酈北交界處,建在一座偏僻山林里,單獨修了條通往外界的路,平時出出進進還算方便。
清明當天,霍庭深與家人一起去拜山祭祖,他沒有要求溫瑜一起去,溫瑜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感覺,霍庭深這幾天變得有些冷淡,常常繃著臉,抗拒她的接近。張姐也說先生常讓她摸不著頭腦,總擔心自己被辭退。
她要弄清楚緣由。
住的這座小樓建在湖上,推開窗戶就能看見樓下碧波蕩漾的人工湖。湖面浮著竹子做的低矮曲橋,半開放的水榭上安置著沙發茶几。金色的鯉魚聚集成群,在湖底游來游去。
霍庭深的房間在她隔壁,距離湖中心更近一點。
晚飯,溫瑜和霍家的人聚在一起,霍啟安和他父親也在,人很多,她分不清誰是誰,拉著霍庭深的手,安靜的待在他身後。
霍庭深不知道她是演的還是真的,但看她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有選擇推開她,握了握她的手。
等到快十點,溫瑜才單獨和霍庭深父母見了面。他父母不是那種嚴苛的類型,母親溫和可愛,父親慈祥風趣,還很能和年輕人聊到一塊去。
溫瑜很好奇他們怎麼會培養出霍庭深這麼不苟言笑的性格。
霍庭深媽媽說,「他自己要強。」
還沒掌權之前,不只是同輩人,他甚至視自己親生父親、伯父姑母、甚至侄子侄女為競爭對手,對誰都不冷不熱的。實際上,他爺爺奶奶對他青睞有加,加之母親背景,壓根沒幾個人有能力和他搶。
霍庭深爸爸說,「性子不知道隨誰。」
媽媽說,「屁大點事都生氣,隨你。」
爸爸說,「生氣了也悶著不說,隨你。」
溫瑜彎彎眼睛,看來兩邊的基因都繼承了呢。
旁聽的當事人冷漠地踹了踹桌腿,沒人再提這事了。他的父母退休後就住進深山,不常與外人來往,直到這兩天才知道他結婚了。
他們都是很聰明的人,立刻猜到了這段婚姻不同尋常,沒有多問,只是聊些家常。
霍庭深在父母身邊顯得放鬆很多,聽起嘮叨顯出一副頭疼模樣,他起身,「太晚了,我們該睡了。」
溫瑜還沒來得及和他們告別,就被他拉著胳膊起身,大步流星朝著門外走去。
長廊上有風,吹起兩個人的衣角。他走的很快,像有什麼急事,溫瑜的手腕被他捏得緊緊的。
屋裡的門剛剛合上,霍庭深就難以忍受地將她抵在牆上,將頭埋進她頸窩深吸了一口氣,「到底用的什麼沐浴露?」
血液里奔涌著難熬的熱,燙的他實在難熬。
凌亂的氣息噴灑在她肩上,溫瑜感覺到他身下的炙熱,「用的房間裡面配備的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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