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是因為賺的辛苦錢,梁書媞父母在物質和金錢上,對待梁書媞從來都是不剋扣,但也絕對不讓她去胡亂消費,買奢侈品這些東西。
現如今她自己工作了,更不可能去跟父母要錢,雖然她自己賺的不多,但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畢竟說句不要臉的,有人在後面托底。
所以按照現狀,梁書媞在西安,絕對算是家境尚可,再吹點牛,也能算是小有錢人的家庭了。
可是,去香港玩一圈,深切體會一把那裡的消費和房價,只能說,有錢人跟有錢人之間,也存在著鴻溝一樣的差距。
她不想從一個平視的級別,變成被別人俯視。
況且對方十有八九還有個白月光一樣的初戀,她得避免湊這個熱鬧,淌這趟渾水。
從香港一回來沒過幾天,暑熱還正當頭,就到了二十四節氣的立秋。
朋友圈此起彼伏地發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時,梁書媞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秋天來的這麼早。
早到讓他們曾坐在瑪吉阿米的樓上說的話,註定成為成年人再一次的場面話,倉促的無法實現。
日頭還是很長,只是早晚的溫度逐漸變得宜人,適合人類出動。
梁書媞喜歡在黃昏的時候,搬個馬扎在工地里,戴著防曬帽,看火紅的太陽變成落日。
飛機也會從落日餘暉里一架架飛過,再留下一道道殘雲。
程清璵會給她發消息,她但凡收到,也一定會回復,但從不主動發消息。
逐漸的,或許是對方也察覺到了梁書媞的消極態度,發簡訊的頻率也不那麼多了。
梁書媞總會悲觀地認為,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跟加過的無數個微信好友一樣,彼此最終都沉寂在對方的聯繫人裡面,不再聯繫。
日子就在這上一秒自我清醒,下一秒自我淪陷中度過。
9月中旬,就到了中秋。
梁書媞的中秋節,工地上給她們放了假,但她也沒有像平常家庭一樣,坐在一起吃團圓飯。
而是去了父母常在鐘樓附近的一家麵館,這家店規模最大,臨近景區,節假日又趕著周末,客流量很大,店裡的生意從中午飯時開始,就忙的熱火朝天。
店員和父母早已分工明確,一是不願讓她幫忙,二是怕她幫倒忙,最後只好把她攆到後廚去削土豆。
梁書媞削完一盆土豆後,老毛病犯了,後脖頸連刺帶痛,心裡默默想,可真是干一行,恨一行啊。
午飯的高峰期過後,店裡才稍微得了空,不過梁書媞在和土豆做完鬥爭後,又開始和蔥做鬥爭。
在剝完第三捆時,前台的店員進來喊:
「小緹,有你的快遞。」
梁書媞聽見還愣了一下,她的快遞?
她的快遞怎麼可能送到這裡?再說,她能有什麼快遞?
她把手胡亂在水龍頭下沖了沖,就走出來,一看是順豐快遞小哥。
「梁書媞,簽一下字。」
是一個大盒子,梁書媞試抱了一下,還蠻重的,她低頭在盒子上正簽字,小哥又說:
「等一下,還有一個你的花。」
梁書媞視線跟著小哥去移動,見他出了門,又提了一籃花進來。
是一籃花,不是一束花。
來不及看清花的各樣品種,首先腦袋裡冒出的詞是金桂飄香。
因為花和花籃的色彩都是趨向金色或者橘色,就很有秋天的感覺,也符合中秋的感覺。
梁書媞簽收完所有東西時,周圍已經圍了好幾個人,她母親王昭霞就在其中,一邊聞著花香,一邊問:
「哎呀,誰給你送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哪個朋友吧,也許是欣然吧,她之前說給我寄氂牛肉乾的。」
回答她母親的功夫,她拆開了箱子,裡面東西都被泡沫袋裹了一層,方方正正,她估計可能是月餅吧。
「是不是小方啊?」王昭霞又是一問。
泡沫被撕開後,紅色鐵盒的正中心,印著黃色篆體的印章,字不難,梁書媞很快識別出來,是半島二字。
半島酒店的半島。
直覺從天靈蓋瀉了下來,她知道是誰了。
王昭霞的母親見梁書媞不說話,碰了碰她胳膊,
「月餅嗎,是不是小方啊?」
小方?梁書媞遲鈍地轉身問:
「小方?小方是誰?」
王昭霞一臉無語,
「嘖,就你不是之前說聊得還不錯,你阿姨給你介紹的那個嘛。」
哦,梁書媞想起來了,好像叫什麼,方澤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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