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朋友了。」
沐齡坐下拿了一隻蝦,邊剝邊審問:
「朋友?哪個朋友?男性朋友女性朋友?我可沒給我的朋友晚上這樣帶過飯哦。」
梁書媞雖被揶揄,但還是說了一些真話,
「是個男性朋友啦,我們彼此可能都對對方有些好感。」
吃人嘴軟,反正手都髒了,沐齡乾脆把所有的蝦都剝出來,繼續滿足好奇心,
「你這次考古工地上認識的?是師兄還是師弟啊?」
她們有時候社交圈子其實也蠻封閉的,接觸的還是同行居多。
不等梁書媞回答,沐齡就已經默認是梁書媞在考古工地上新認識的,忍不住抱怨:
「哎,怎麼我有時候去考古工地,就遇不上個看對眼的呀,師兄一天頭都不洗,鬍子拉碴的,師弟過來剛開始還乾乾淨淨,過個兩三天,也是那成那副鬼樣子了。」
「既不是師兄也不是師弟,是個醫生。」
「呦呦呦,沒聽你說過,那裡冒出來這麼個人,你去醫院碰見的?」
梁書媞忍俊不禁,
「哎呀,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
飯後,梁書媞洗乾淨保溫盒,去書房拿出相冊,拿出那張大合照,指了張圖片給沐齡,
「就這個人,之前從西藏回來的時候,我給你說過。」
沐齡對這個帥哥倒是有點印象,但是她怎麼又覺著那裡不太對勁,
「我怎麼記著你說他是香港還是澳門的,離得挺遠的啊,你們現在網戀?」
「網戀什麼,都多大年齡了,我還網戀,他最近調動工作到西安,就又聯繫上了。」
「為了你來西安的?」
「不知道。」
「不知道?」
沐齡明星有些無語,
「那你沒問。」
「沒問。」
沐齡忍不住做出拍手鼓掌的樣子,然後朝梁書媞點了個贊,
「人家說文物修復師要耐心手穩,我看你們下田野的更牛批,這你都能忍住不問,能成大事的人。」
梁書媞不重不輕拍了她一下,
「這是博弈你懂吧,他在西安待不了太久,我不想一猛子扎進去,來個過於情深似海,以後出都出不來。」
沐齡繼續以多年影視劇和小說經驗評價,
「往往越想說清醒的人,往往最後陷得越深,你且不說以後,你就光現在,一提到跟那個人相關的事情,嘴角都能扯到後腦勺。」
梁書媞只能聳聳肩,
「不說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沐齡突然有些悲從中來,忍不住道:
「小媞,我現在可真羨慕你。」
「羨慕我?不是吧,是羨慕我一個月工資3500,還是羨慕我風裡來雨里去的。」
「哈哈,哎呀,就是羨慕你現在至少還能有個互相有好感的人,我呀,不是說多麼想談戀愛,戀愛腦,就是覺得連個喜歡,動心的人也沒有,有時候,就覺得很無趣,不是說我閒的無聊的沒事幹的那種無趣,你懂嗎?」
沐齡想要表達的情緒,梁書媞覺得自己明白。
人終其一生都在和虛無與孤獨對抗,愛情不是完全能對抗的靈藥,但至少在某個階段,能一定程度上緩解那種孤獨。
在這個動輒打上戀愛腦標籤的社會,人們開始崇尚斷情絕愛獨立清醒。
雖然女性意識覺醒,但整個社會依舊是對女性不夠公平和友好,所以像梁書媞她們這樣的人,面對不斷的催婚和外界給的年齡焦慮,只能採取斷情絕愛一樣的清醒人設來保護自己。
因為但凡再透露出一些嚮往愛情的苗頭,而又遲遲未婚,就會有更可怕的「恨嫁女」、「結婚狂」、「剩女」貼在她們身上,成為茶餘飯後笑話的談資。
否認孤獨不一定高尚,但承認孤獨,也不可恥。
「我懂,沐齡。」
她看著沐齡的眼睛道:
「會和你彼此心動的那個人,也在期待著遇見你。」
沐齡又變成一臉不在乎,無所謂地打著哈哈,
「會有這麼個人嗎?我怎麼感覺沒有哎。」
「陝西地邪,你這樣說,就會有的。」
「哈哈哈哈,你都說地邪了,一直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啊。」
…………
梁書媞洗完澡收拾妥當後,臥室門開著,她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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