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媞雖然這中間話不多,內心還是再一次被程清璵滴水不漏的為人處事所撼動。
不過撼動了一兩秒就打住了,既然為人處事的情商這麼高,那昨晚上怎麼能說出來那麼刻薄的話。
感情不是柿子撿軟的捏,就是雷公打豆腐,專揀軟的欺。
兩人進的屋子,是主人家平時放存貨的地方,多是些梨和蘋果,還有剩不多的柿子。
因為房間大,平時也沒人進來,就顯得比其他屋冷很多,但全是果香。
「你上次拿的柿子,樂姐還學做了柿子餅給我吃。」
她知道樂姐就是照顧程清璵的人。
「你要是覺得好吃,等會找嬸嬸再買一點就是,不過你這麼會做人又大方,嬸嬸一家說不定也不會收你錢。」
梁書媞就是把自己從裡面摘出來,他愛怎樣就怎樣,她不參與,與她無關。
只有一個凳子,梁書媞坐下後,安靜等程清璵準備上藥,此時又摸到口袋鼓鼓囊囊的,想起還有瓶藥,於是拿了出來,放桌子上。
程清璵正往棉簽上倒碘伏,看到她放在桌子上的藥,是嶄新未拆封的,他留意了下,並不是昨晚上醫院給她開的藥。
畢竟昨夜她所有的藥,都是他親自取的。
「你今天新買的藥?昨天醫院開的沒有用嗎?」
「剛才方澤陽給的,說他們經常用這個,效果好。」
褐色的碘伏從棉簽上倒多了,沿著手指一路蔓延到手背上,然後滴到桌上。
程清璵把手裡的棉簽扔到了雜物袋裡,又從旁拿了紙巾把自己手背上的碘伏擦乾淨,另外拿了只棉簽重新開始。
「你和他,好像很熟?」
梁書媞側抬起頭看了看程清璵,很多餘的問話,感覺是夾雜了私貨,另有目的。
不過她心裡想了某種可能,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嗯,很熟。」
程清璵上手把她的頭再往面對自己的方向扭了扭,微微俯下身子,把碘伏抹到她傷口周圍消毒,
「哦,是相親認識的嗎?」
沾到碘伏的傷口,蟄的梁書媞直抽眉,當然,程清璵的問話,殺傷力也不小。
「你怎麼知道的?」
程清璵這次以沉默應對,專注在梁書媞的傷上。
畢竟無論是說曾經聽見她母親和舅媽的對話,還是說昨晚聽見方澤陽的話,都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途徑。
梁書媞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你在哪兒知道的?」
程清璵消完毒,轉身換其他藥,
「猜的。」
梁書媞哼笑了聲,
「那你可真神機妙算。」
額頭上重新上藥,同樣還是刺痛,是他先提出這個話題,不明不白的,又想當什麼沒說過?
她無所顧忌,給他設陷阱,
「那你要不再算算,我和他是什麼時候相親見面的?」
程清璵的眼神終於從傷口,移到她的眼睛,語氣淡然,
「哦,什麼時候?」
梁書媞沒有迴避他的眼睛,故意眼裝無辜,又帶了點不能輕易察覺到的挑釁,
「我不是讓你算?」
傷口處理完,程清璵轉了身子,面朝著桌子整理東西,像是沒放在心上,只是隨口一猜,
「從西藏回來以後?」
梁書媞這下是真有些吃驚了,頭一下說是猜的她還能勉強信一下,怎麼這還可能再猜到。
「你怎麼知道我從西藏回來當天就去和方澤陽相親了,他給你說的?」
程清璵合上了藥箱,回頭看梁書媞,突然被氣笑了,
「所以,你早上在貢嘎機場親了我,緊接著上了飛機刪掉我,到了西安又馬不停蹄的趕場和方澤陽相親?」
「梁書媞,原來你管理時間的能力,這麼強啊!」
第40章 散步
信息沒對齊,梁書媞說漏了嘴,從自己挖好的坑裡掉下去了,別人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倒好,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二了。
現在讓她絲滑轉到其他話題,腦子一時宕機,還想不出來。
既然說到方澤陽身上,程清璵不介意再多問一些。
「那你是覺得他不錯了?」
看似問問題,試探的成分更多罷了。
從夏日重逢的香港,到如今秋季正酣時的西北,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彼此相處之時,過界的話,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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