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瞬息後。
陸祁的劍脫手而出,斜插在地面上。
「不再會。」陸嬋璣重新躺回院子裡的搖椅上。
陸祁深深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撿起自己的劍,而後離開。
陸嬋璣本以為,陸祁能聽懂她那句「不再會」,畢竟如此簡短的一句話,理應不太難理解。
但沒想到,第二日,陸祁又來了。
他說的話依舊同昨日一樣:「你和我再比一場。」
陸嬋璣:「……?」
瘋了吧?
陸嬋璣:「再比你也贏不了的。」
「那也比試了再說。」陸祁道,「未必不能贏。」
陸嬋璣狠狠皺了皺眉頭,陸祁的個性實在強勢得不討人喜歡。習慣了被陸聞樞春風化雨溫柔以待,單是陸祁這等行事作風,就足夠陸嬋璣不給他好臉色看。再加上之前結下的梁子,陸嬋璣看到他就心煩。
陸嬋璣極力推辭拒絕,可陸祁偏偏就是死耗上了。
她不答應,他就不走。
陸嬋璣趕他,他就站在聆春閣門口等。
除了陸聞樞之外,陸嬋璣這兒經年累月也沒有旁人來,她也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
一想到外面有個陸祁在,陸嬋璣坐也不是,臥也不是,總是忍不住往外看。
無奈,陸嬋璣只好應了陸祁的請求,又與他切磋了一次。
說是切磋,但實際上,在陸嬋璣看來,就是陸祁想不開討打。
這一次,陸祁依舊敗了。
當夜,陸嬋璣心中便有種不祥的預感。
待到次日,陸祁果然又來了。
-
蓬萊。
論劍大會已經到了尾聲,只剩兩日便可結束。
此時還留在比試台上的人只剩了太微宗顏玉歌、江岸、風息穀薛錚遠、玉陵渡魏清夏,與承劍門陸聞樞。
按抽籤來決定對陣的兩人,魏清夏對薛錚遠。
江岸對陸聞樞。
無人抽到顏旋玉,顏玉歌進一位。
看台裁判席上,葉坪舟在列。
上一任論劍大會,葉坪舟名列第二,可惜同一屆論劍大會上微生溟一鳴驚人,將他的光彩完全掩蓋,提起上一屆論劍大會,人人只知微生溟,無人知道葉坪舟。
葉坪舟饒有興味地看著台下幾人。回想起百年前,他還是個新人,參加論劍大會的情形,宛若昨日發生。
旁邊好友問道:「你那師弟今日不來?」
哪怕對方不明指,葉坪舟也知道對方所提之人是誰。
「我那微生師弟向來行蹤飄忽不定,我來之前,他和我說過,若是這論劍大會上出現能破他殺招之人,傳音於他,他自會以速速前來,不然來這裡受人吹捧,比不上去凡間殺個妖怪來得痛快。可惜——」 葉坪舟手中小扇輕搖,遺憾道,「這都到了最後兩天,別說破他的殺招了,能使出他殺招的人,都沒見到一個。」
旁邊好友吹捧道:「怕是再等上百年,也難出一號你師弟那樣的人物——」
台上,魏清夏對薛錚遠,兩人相對而立,朝對方抱拳。
劍拔弩張。
葉坪舟身旁好友道:「這魏清夏雖是第一次參加論劍大會,但鑽了規則的空子,實際上他仙齡已經三千餘歲,此次前來 ,恐怕已經對於奪得魁首胸有成竹。可惜,這一屆風息穀的薛錚遠與承劍門陸聞樞,本領都不容小覷,他這如意算盤,可能要落空了。」
每個修士都可以來蓬萊島論道,但上論劍台的機會,只得有一次。
三千餘歲了才來參加,這怕是一直壓著名額,直至覺得自己萬無一失才來參加的。
可魏清夏卻不知道,他這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就已經失去了拔得頭籌的機會。
因為真正的天之驕子,無需這樣斤斤計較,他們鋒芒畢露,從不畏難,似乎沒什麼不可以解決。論劍台只不過是他們露臉初試的地方,是修仙論道的伊始,並非終結。
某種意義上,從決定以千年的修煉光陰置換論劍大會魁首的那一刻起,魏清夏就輸了。
兩人正說著話,只見台上劍影碰撞,衣袂紛飛,錚錚碰撞聲中,兩人身影如纏似繞,打得難捨難分。
這時候,魏清夏眸中寒光一閃,手中本來四平八穩的劍忽然一收,轉眼間,就換了一個進攻的路數。
靈力注入長劍中,揮出了一招新的招式,劍招一變,劍意都跟著變了。變得寒光朔朔,殺氣畢現。
「滅!」
薛錚遠立刻變了臉色。
「滅?」葉坪舟挑眉,手中搖扇的動作慢慢停住,脊背略微挺直,更具興味地看著台上的局勢變化。
「滅」這一招殺招既出,勝負已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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