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再度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到藥廬那找到巫溪蘭,問她:「師姐,這附近有沒有其他的宗門裡有劍修?」
「劍修?」巫溪蘭想了想,說道,「承劍門啊,承劍門內的弟子大多都是修劍道的。」
「我是說……小宗門裡的劍修。」
巫溪蘭皺起眉頭:「小宗門裡的劍修……那除了你之外,就沒有了。哪會有人在承劍門腳下當劍修,這不擺明了要被他們笑話嗎?」
玉蟬衣神情黯然下來:「難道只能找承劍門的弟子練劍嗎……」
「找人練劍,原來你是想找人練劍!」巫溪蘭恍然大悟,繼而表情變得無奈,「哪是只能找承劍門的弟子練劍,是你想找他們練劍,他們還看不上你,不願意搭理你呢。」
她道:「承劍門的弟子心高氣傲,是不會輕易同名不見經傳的小修士過招的。你也知道,我們不盡宗更是名不見經傳中的名不見經傳,他們是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的。」
玉蟬衣徹底沉默下去。
巫溪蘭見她一副冥思苦想的苦惱樣子,嘆道:「可惜你師兄拔不出劍,不然說不定能叫他與你切磋。可惜可惜,實在可惜。」
「師兄他為何拔不出劍?」玉蟬衣問。
巫溪蘭愣了愣,想了半天,最後不太確定地說道:「具體緣由我也不曾知曉,只是聽他常去的那家劍攤攤主說,有的人生來就是不適合練劍的。」
「你師兄他這麼執著,只是要一條夜路走到黑,光陰虛度。你別學他。」
玉蟬衣卻是欲言又止。
怎麼能叫虛費光陰呢?若是沒有她做凡人時日日夜夜地將劍譜捧在手裡翻看研究,她今日拿起劍來,也做不到手裡沒有劍譜心裡卻有。
但這些關於她從前的事都不能同巫溪蘭說,玉蟬衣垂眸掩蓋住複雜心緒,淡聲道:「可是,若是哪一天他能拔得出劍了,說不定也能成為一位厲害的劍修。」就像她一樣。
沒道理只有有天賦的,才配得上修習劍道。
巫溪蘭聞言莞爾一笑,同玉蟬衣打趣道:「呦呦,你師兄幫你弄到了劍,你這心就這麼偏向你師兄啦?」
玉蟬衣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生硬地轉移話題:「既然附近沒有哪個宗門裡有劍修,那是否會有練劍的散修經過此地?若是有,他們又會出現在哪些地方?」
「有是有,可是……」巫溪蘭看著玉蟬衣,見她劍不離身,想她是剛剛拿到劍,一身使不完的新鮮勁兒。
可是,玉蟬衣畢竟只是一個初入劍道的小修士。
小修士初入劍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情,巫溪蘭理解。可一上來就找人練劍,她怕小師妹敗得一塌糊塗,道心受損,於她之後的修行不利。
「你要不要,先練練?」巫溪蘭說,「再說了,路過的散修是有,可修劍道的實在是不好找,真的找不到人陪你練劍。」
玉蟬衣抿了抿唇,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如果實在找不到能陪她練劍的活人,那就只能先用傀儡應付一段時間了。
可她臉上難免露出幾分焦躁的神色。
離論劍大會沒有多少日子了,這次論劍大會的頭籌,她無論如何都要拿到。
她用傀儡練劍練了十三年,加上肉身重塑後的這段日子,總共練劍也不過十三年多一點,自從那一日她缺少變通的問題被師兄一語中的地犀利指出,這問題總是在她心底盤桓。不儘快解決,玉蟬衣心底難安。
她正咬著唇想要到哪裡找到願意與她對招的劍修,不遠處傳來一聲帶著倦怠感的輕笑:「小師妹,急什麼?」
「說不定,你想找的人自會自己送上門來,」
玉蟬衣聞聲望去,只見倚門而立一道頎長身形。
微生溟抱臂看著玉蟬衣,見她沒一刻離手地抱著她那把劍,目光有片刻失神。
他將她懷中的劍上下掃了幾眼,說:「眼光不錯,是把好劍。」
玉蟬衣沒有與他攀談的心情,只記著他一進來時說的那句話,心急地問:「誰會送上門來?」
微生溟懶懶抬眼看她,眼尾兀得發紅,聲音也沙啞:「你且等著便是,時機到了,人自然就來了。」
什麼叫時機到了?
玉蟬衣不懂,等著他解釋,他卻沒有繼續解釋。
聽著他比往日更加沙啞的嗓音,玉蟬衣敏銳地發覺,他脖頸那黑中帶赤的胎記一樣的圖案似乎又變大了一些,往外生長的趨勢帶著點瘋狂的勢頭。
會生長的胎記?
玉蟬衣眯了眯眼,她甚至想喊巫溪蘭一起瞧一瞧,但剛張了張口,微生溟卻抬手將衣領往上扯了扯,將那「胎記」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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