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微生溟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
「好,賣種子的。」微生溟說,「那這位賣種子的小劍修,可否請你同我小師妹比上一場?」
李旭不解地問:「為何你們都這樣關心她練劍?」
「前人指點後人,叫後人少走彎路,本就是前人該做的。」
「更何況,是有天分的後人。」微生溟說著,嘆了一聲,他看了李旭幾眼,不無遺憾地說道:「若我是你小師叔,也會這樣指點你的。」
小師叔……若是微生溟沒有離開太微宗,按輩分,確實就是他的小師叔。
李旭再度沉默下去,又聽微生溟單獨傳音給他:「李旭,你常常跑來不盡宗賣你的種子,不就是想進到不盡宗來嗎?若是答應陪我師妹練劍,何須再拿賣種子當成你的幌子?」
李旭恍然大悟,繼而再度後背發涼:微生溟到底是以什麼心態,指點他這個暗藏殺心的人如何更好地監視他自己的?!
再一抬眼,只見微生溟臉上表情平靜淡然,叫人全然摸不透他心里所思所想。
李旭徹底茫然。
待目光移到微生溟頸上,李旭卻冷靜下來。
修羅印已經蔓延到微生溟頸上了……師父說過,修羅印的擴大便是微生溟受心魔影響更深的標誌。算起來,微生溟心魔生了千年,哪怕他意志再堅定,也抵不住歲月漫漫心魔蠶食,如今恐怕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隨時都有入魔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李旭把手中的種子一收,五指微攏,召出一柄長劍來握在手中,對玉蟬衣做了個手勢:「玉道友,請。」
李旭召出長劍的那一刻,玉蟬衣敏銳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四溢,在院落中激盪開來。就連靈田裡的靈花靈草,都被這一股陌生的靈力一掃,皆是彎腰低頭,搖頭擺腦。
玉蟬衣一個激靈,感覺到壓迫和危險的同時,一雙眼也因為興奮而炯炯發亮。
她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對招的活人了!
玉蟬衣手持長劍,施施然迎了上去。
李旭提劍抵擋,輕鬆化解了玉蟬衣的攻勢,卸了她的劍氣。
隨後,他轉起劍來,主動向玉蟬衣進攻。六道劍氣分別從玉蟬衣的四面八方圍住,毫不拖泥帶水地刺向她。
未曾想過一張娃娃臉的李旭劍風竟然如此狠厲,玉蟬衣面色一變,當下顧不得許多,一招「碎星」在她手下畫出點點銀芒,宛如畫成一面由星光匯聚而成的盾牆。
只是盾牆剛在空中形成一半,玉蟬衣冷不防想起,這是僅由承劍門內門弟子接觸到的劍譜上才有的招式。
貿貿然使出「碎星」,被人看出來的話,她要如何解釋自己和承劍門的關係?
一思及此,玉蟬衣臉色登時慘白,一身熱血涼卻許多。她立馬換了一招與「碎星」前幾式相似到幾乎如出一轍的另外一招:「春蠶繭」。
「碎星」看似是守,實則藏攻與守,先在前虛晃一槍,而後攻勢在後,而「春蠶繭」卻是徹徹底底地守招。
這打亂了玉蟬衣的迎戰節奏。
「春蠶繭」一出,她心里便知道,自己敗勢已定。
藥廬里,巫溪蘭正用藥碾子將曬乾的草藥碾碎碾勻,忽然,院子裡響起一陣劍氣的低吟聲,將她藥碾子裡的碎末都震動。巫溪蘭動作一頓,想到應該是小師妹在練劍,便繼續搗起藥來。
可等了沒一會兒,聽見「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還伴隨著一聲悶哼。
……好像有點不對勁。
巫溪蘭放下手中的藥碾子,探出頭往藥廬的窗外看去——
只見寒光一抹,李旭持劍抵在玉蟬衣的脖子,而玉蟬衣已經跌到在地上了!!
再移目一看,樹上還倒掛著一個只知道盯著他們看,不知道出面勸阻一下的!
巫溪蘭大驚失色,忙跑出藥廬,擋在李旭與玉蟬衣中間:「李道友。」
巫溪蘭看向李旭,看著李旭手裡提著的劍,她唇瓣微微發抖:「為何要欺負我小師妹!」
李旭瞬間回過神來,從剛剛那種令人顫慄的戰意中抽身而出,目中寒芒褪去。
聽見巫溪蘭的質問,他有些無措:「巫道友,只是……切磋,我沒有欺負你的小師妹。」
玉蟬衣站起身來,也道:「師姐,只是切磋。」
「切磋?」巫溪蘭的目光放到李旭身上,「你是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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