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起這事玉蟬衣已經不會再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可曾經作為一縷殘魂躲在影子裡聽到這件事時卻難過到想掉眼淚。不論如何,聆春閣都是承載了她作為凡人全部生命記憶的一個地方,被一個靈力深厚的修士摧毀,卻只需一瞬。
薛懷靈恐怕是討厭極了她,才會將聆春閣,將她存在過的痕跡都毀得一乾二淨。
至於承劍門,更不必說。
她這一趟來蓬萊,就是奔著讓得罪承劍門來的。
因此,次日,紅日初升時,站在觀雲台上的玉蟬衣毫不猶豫地,抬手摘下了江言琅的名碟。
花落榜上,江言琅的名碟一被摘下,消息就不脛而走,傳遍蓬萊。
仙泉旁邊,一整棟被風息穀包下的客棧都陷入了震動當中,風息穀的弟子們因這個消息,亂成了一鍋粥。
三三兩兩的風息穀弟子從自己的房間裡探出頭來,朝人打探著消息。
「誰摘的師兄的名碟?!」
「瘋了吧?」
「能在第一日就去摘名碟的,是有門有派的修士,還不是散修,到底是誰?哪個門派的?這麼囂張!」
「摘師兄的名碟,這不是看不起我們風息穀嗎!師兄!師兄!到底是誰!」
江言琅屋內。
他不理會外面那些震天響的動靜,只是,握著靈符的他看著上面逐漸淡化的金色篆體小字,手指漸漸攏緊,將紅紙攥出幾道深深的摺痕。
江言琅困惑萬分地擰著眉頭,疑惑地念著剛剛看到的名字:「不盡宗,玉蟬衣……」
「這是哪裡來的一號人物?」江言琅簡直想不明白,「為何要摘我的名碟?」
在他屋內,另有兩個白衣少年在桌邊坐著,其中一人說道:「不管是這個叫不盡宗的門派,還是這個人的名字,我之前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江言琅將目光投向兩人中的另一個:「墨寧兄可知道這人的來歷?」
陸墨寧道:「同樣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玉蟬衣。」他念了遍玉蟬衣的名字,語氣頗為認真,可看他的神情卻滿臉戲謔,絲毫不把這名字不放在心上,陸墨寧笑著說道,「與其問這人為何要摘你的名碟,不如說,他憑什麼?」
「上來就指名要與你論劍,可真是……勇氣可嘉。」
江言琅眉頭擰得更緊了。
「說好了今日去仙山南面的絳仙秘境探尋一番,看能不能尋見什麼神兵利器,突然間卻殺出這樣一號人物……若是不好對付……」
陸墨寧道:「有什麼不好對付的?一個連花落榜都上不了的。」
「言琅兄且去比上一回,估計花不了幾刻鐘,這場比試就結束了。這絳仙秘境,我們先去一步,在入口處稍稍等一等你,待你比完之後,給個信號,來仙山南找我們就好了。」
江言琅眉頭稍稍舒展一些,應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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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有人揭了花落榜的消息傳到李旭耳朵里時,他正在客棧房間內,用連金泥與玉甘泉水養護著自己的劍。
聽到這個消息,他拭劍的動作猛地一停,看向帶回來這個消息的段小豐,詫異道:「江言琅?」
「對,江言琅,風息穀首徒。」段小豐說,「不知道是誰,竟然去摘了江言琅的名碟。大伙兒都在趕去論劍台那邊呢。」
段小豐一臉的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江言琅可是風息穀的首徒,誰這麼大膽,竟然要在論劍大會第一日就和風息穀首徒對上?師兄,你說這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李旭垂了垂眼,掩住自己複雜的心緒,最後擦拭了兩下劍身,將自己的劍收了起來。
看來,今日他是用不到自己這劍了。
「你覺得會是誰揭了榜?」收起劍後,他問段小豐。
「能是誰,一個不知死活,打算蓬萊一日游的唄……」說到這,段小豐忽的一頓,意識到李旭的語氣像是知道什麼,很快想到了一個人,段小豐不可置信地說道,「等等等等,難道……是、玉蟬衣?」
李旭抬眸看了他一眼:「還覺得是一個不知死活、打算蓬萊一日游的嗎?」
段小豐:「……」真是玉蟬衣?!
「不覺得了。」段小豐汗顏。
李旭起身道:「走吧,去論劍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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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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