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衣只在自己初到承劍門時,見過承劍門掌門一面。
那是個風采卓然、氣質出群的女人,哪怕只有一面,記不清她的臉了,玉蟬衣也依舊記得當時的震撼。
她一身白色的華裳,滾邊繡著金色的炎火暗紋。雲鬢高堆的烏髮上,簪著一支劍形的簪子。
那支簪子,就是她的佩劍。
人間的女子身居高位者太少,玉蟬衣見到女人的第一眼,沒想到看上去柔弱出塵的她就是承劍門的掌門。
一開始,在掌門那支簪子的劍柄上,還鑲有一顆紅色的寶石,十分漂亮。
後來,劍柄上的寶石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底托。
那是因為,在見玉蟬衣第一面時,因五歲的玉蟬衣一句好看,掌門就將這顆寶石拔下送給了她。那時五歲的玉蟬衣不敢收,怕自己說錯話,又畏懼仙人的高高在上,懼怕到直掉眼淚,掌門卻親自抱起她來,溫熱指尖抹掉她的眼淚,拔下簪子來安慰她說:「不要緊的,這只是給你的一份見面禮。你看,沒了這塊小石頭,它依舊是一柄神兵利器,是一柄能殺人的劍。」
長簪在她手中化為長劍。
素手一揮,就將門前石階劈成兩半。
之後,那顆寶石放在她聆春閣的床頭,當一盞燈用,如今怕是早隨著聆春閣一併湮滅,也尋不到了。
只是,玉蟬衣也只見掌門這一面,之後十三年她沒能再在承劍門看到過她。又過了一千年的時間磨蝕,連記憶深處掌門的面容都變得有些模糊。連那顆掌門送給她的寶石,也遺落在聆春閣的床頭,再也找不見了。
「不說這個。」塗山玄葉說,「既然贏過了沈笙笙,怎麼不告訴旁人?傳言已經越來越離譜,說你是被沈笙笙教訓了一頓了。」
玉蟬衣道:「師父不是說了,要吊一吊他們的胃口?等到五日之後,花落榜上的名碟打散進入比試場,只要我贏上一回,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塗山玄葉啞口無言,半晌後,說道:「那你可真是能沉得住氣。」
玉蟬衣當然是能沉得住氣的。
只是誰都沒想到,又過了兩場比試,五日之後,花落榜上的名碟也進入抽籤箱中,玉蟬衣所抽到的花落榜上的對手,竟然就是沈笙笙。
論劍台,東北丙甲場。
終於等到了玉蟬衣再一次與花落榜上選手對上,圍觀群眾將論劍台圍得水泄不通。風息穀弟子除江言琅外,幾乎都來到觀眾席上,只等著看玉蟬衣敗上一敗,也算了了心頭憤懣。玉陵渡弟子們倒是一派春風得意,視線和風息穀弟子們碰在一起,多有火藥味。
玉蟬衣站在台上。離比試開始還有兩刻鐘的工夫,她靜待沈笙笙的到來。
裁判們入席落座,面前爐中燃香越來越短,論劍台上依舊不見沈笙笙的身影。
「沈笙笙人呢?」
「難不成是她昨日找人練劍傷得太重,比不了了?」
「這玉蟬衣運氣不會這麼好吧?」
這時忽有一隻靈鴿飛至,叼著的傳音石里傳來沈笙笙的聲音:「玉道友,之前找你比過一回,我早已領敗,心悅誠服。今日我找別人論劍去了,他日有緣再會!」
自是一派任性灑脫。
人群寂寂,裁判席上的裁判收到靈鴿,說道:「好一個沈笙笙,論劍大會,她還真就只是來論劍了,連這點上台比試的工夫都不想耽擱,是該說她灑脫,還是說她放棄得太快。」
到了比試的後半場,有些時候比得焦灼,勝負難定,後十五日的比試比前十五日,多設置上了裁判席。
裁判席上,一共四位裁判。
另一裁判說道:「沈笙笙不是容易放棄的性子,能叫她直接不來,看來是她與玉蟬衣過手一次之後覺得,毫無贏過她的希望。才三十一寸靈脈,連著叫兩大宗門裡最優秀的弟子敗下陣來,這玉蟬衣當真不容小覷。葉掌教,你們太微宗那位首徒能不能撐得住啊?」
一旁搖著扇的葉坪舟卻看著玉蟬衣的名碟,皺眉想著其他事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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