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脖間一痛,又暈過去。
玉蟬衣收回對著他這孱弱身軀一記橫劈的手。
她扯著他的胳膊,將他背在背上,沉甸甸的重量壓上來,她氣呼呼地在心裡想到:「鬼才要和你在這種冷得要死的鬼地方小師妹來小師妹去的。不聽話打暈過去,先帶出去再說。」
一邊又有些安心了。
因為他的心臟竟然還跳動得十分強健有力,紋著紋路的左邊胸膛分外滾燙——雖說這滾燙也有些不同尋常,幾乎要透過她的衣衫將她背上的皮膚也灼傷,可總比讓他留在這裡凍僵凍死凍得靈脈盡裂好多了!
兩邊胸膛,一半冰涼,一半火熱。涼的仿若寒冰一樣,熱的火一樣地燙,壓在她的背上直讓她覺得燒得慌。玉蟬衣背上他,沉甸甸的重量令她的行動頗有些受限,她能感受到他呼吸間帶出的氣都是涼的,往外跑的速度更快了。
玉蟬衣又一路砍開重新匯聚在一起的霜雪柱與碎冰,小跑出去後,扯著他游上岸,將人一路背到岸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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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刺眼的光芒將微生溟再度喚醒時,他正躺在仙湖旁的一片草地上。
綠樹成蔭,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身上。
他輕輕眨了眨眼,身上仍然殘留在水牢中感受到的刺骨嚴寒,但衣服都已經變得乾燥了。
絲絲靈力正在不斷渡進他的身體來,將他靈脈里的寒意趕出去,身邊還燃著一堆篝火。
他意識到什麼,扭動腦袋往旁邊看去,火光映照著玉蟬衣的臉,她的臉因憤怒而少了幾分清寒,又因火光多了幾分惑人的明媚,正運功幫他驅逐他的體內寒氣。
微生溟重重皺起眉:「你不過三十一寸靈脈,就那點靈力,不留著自己用,給我幹嘛。」
一開口,聲音嘎啞,渾身的骨頭都在痛,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地微微咳了一聲。
「怕你死了賴帳。」哪怕他醒了,玉蟬衣臉色依舊慍色不改,說話聲沒個好氣。
她甩手將自己的劍丟到他的身旁,說道:「我的劍砍你那破鏈子砍壞了,賠我劍。」
「破鏈子……」微生溟臉色微微異樣,在水牢里的記憶隱約回籠,他雖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幻象哪些是真實的,但好像……當時玉蟬衣喊了他一聲:微生溟?
微生溟低下頭問:「剛剛在水牢里給你劍,為何不要?」
玉蟬衣瞪了他一眼:「『七殺』,是好劍,但我不想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但你答應我的就不能出爾反爾,你要另給我尋一把好劍,還有,要將我手裡這把劍給修好。」
「『七殺』就是我最好的劍……」
玉蟬衣:「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小師妹可真是善變。」微生溟看著她那把因為深入臥冰水牢救他出來而變得劍刃出現累累豁口的劍,微生溟說,「你之前明明說過,『熒惑』不行,『七殺』,可以,怎麼忽然就看不上了?」
他還敢提?一提這事,玉蟬衣簡直想指著他的鼻子痛罵一通!她那時哪知道這「七殺」竟然已經被他修成了他的本命劍!誰能想到她這個拔不出劍來的師兄竟然是「七殺」的本命劍主!
玉蟬衣道:「明明是你自作主張,花言巧語,而我是中了你的圈套。誰知道你說的好劍,會好成『七殺』,好到要拿你命換的。」
微生溟沉默了半晌,倒也無法反駁,他道:「劍,等回炎州之後,我會給你的。」
在離開炎州之後,他已經將一把雖說比不上「七殺」,卻也舉世難尋的劍存放到了尹海衛那,入水牢前,給尹海衛傳音過去,囑託尹海衛,若是此番玉蟬衣從論劍大會回去,手裡沒有「七殺」,便將那把劍給她。若是玉蟬衣帶了「七殺」回去,那尹海衛也可以遂了心愿,睹一眼他一直想見的「七殺」了。
他問她:「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微生溟的?」
玉蟬衣定定看了他幾眼,忽然起身,抬起手來就揪住了他的上衣衣領,微生溟下意識一躲,卻被她兩下靈力揮走他抵擋的雙手,無奈只能任由玉蟬衣攥著他兩邊領口,將他上身的衣衫扒開,赤條條的胸膛忽然間全部闖入空氣中,蛛網似的赤色圖案覆蓋下的肌肉緊實,身軀上唯此處未覆著霜。
微生溟:「……」
他不甚自然地別開眼,胸膛起伏亂了半拍,玉蟬衣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羞赫。她指著他胸口那些可怖的紋路,面上了無風波地說道:「喏,這就是證據。」
微生溟低了低頭,也苦笑。
醜陋可怖的紋路鷹爪般繞著他的心口窩,離著心臟的位置真真只剩了最後一點,也許不出百年,甚至不出十年,就會生長到心臟的位置,攫取掉他最後那點神智。而脖頸上的紋路已經即將蔓延到他的面上,他下意識將衣衫攏起來將胸膛擋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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