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桌旁緊張到咬指甲的塗山玄葉見是兩個人一起回來了,重重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出來。
「劍呢?」他摸向微生溟的脈搏,還沒摸到,被寒氣刺得手指往後一縮,塗山玄葉震驚道,「這臥冰水牢不愧是臥冰水牢,真是太恐怖了,你這身體裡的寒氣少說也要半年才能完全驅散。」
「咦,等等,我記起來了!」塗山玄葉道,「星羅……我那好像有能活血運氣、驅逐寒氣的仙草,我這就去弄來給你!」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這時,自他背後,玉蟬衣的聲音冷冷地響了起來:「先別急著去弄仙草。」
「我去去就回!很快的,你們等我片刻!」塗山玄葉不覺有異,沒停腳步,兩個眨眼間,已經摸到了客棧大門。
剛要踏出門檻,卻聽到玉蟬衣的聲音再次響起:「回來!那個在星羅宮裡當靈寵的。」
第48章 生與死 她那時求生不能,而他求死不得……
在星羅宮裡、當靈寵的……
幾個字一入耳,塗山玄葉冷不丁一個哆嗦,像被人揪住後頸皮一般,渾身僵透了。
他以無比緩慢的速度迴轉過身來,看到玉蟬衣差得要死的臉色,心里暗道一聲糟糕。
只顧著看二徒弟是死是活,把小徒弟給忘了。
但是,玉蟬衣是怎麼知道他在星羅宮當靈寵的?
塗山玄葉汗流浹背。
玉蟬衣冷冷看著塗山玄葉。
她道:「今日這事也有一筆帳要和你算上一算,別以為你是師父就能跑得掉。反正不盡宗的門規里並沒有頂撞師父這一條。」
塗山玄葉聽得大為後悔,早知道,他就弄個像模像樣的門規好了!
但他面上不敢表現出半點不快,老老實實站著。
玉蟬衣指著微生溟對他說道:「你早就知道他打著要將『七殺』給我的主意,也知道臥冰水牢十分兇險,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非拖到今日再說,他人都快沒了。」
「還有你,微生溟,別以為這次沒你事。自以為是,你們兩個都自以為是。」
默默移步往石桌旁坐下的微生溟連忙也站了起來。
玉蟬衣道:「別把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成天嘴巴上說著這個年事已高,那個行將就木,都說自己是老傢伙,看看你們辦的好事。」
塗山玄葉不敢說話,只是眼神瘋狂往微生溟身上掃射,似乎是想叫微生溟來給他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玉蟬衣忽然間就知道他是微生溟了!
怎麼就知道他在星羅宮裡當靈寵了!!
這齣去不到半天,難道那臥冰水牢能給人開天眼嗎!
看一看微生溟毫不驚訝的臉色,塗山玄葉心底一涼,他意識到,不止玉蟬衣知道了,微生溟好像也知道他在星羅宮裡當靈寵的事了。
塗山玄葉面上浮現淡淡死意。
玉蟬衣仍在罵他:「一個喜歡找死,另一個,明知道自己的徒弟喜歡找死卻多加縱容,你們兩個,還真是天造地設、舉世難找的一對師徒。」
玉蟬衣是不會找死的。
真的死過一回的她只覺得,活著真是太好了,她不會死的。
她那一千年都不算完全死了,但已經不再能聞到花香,也不能再見到日光,更不能奔跑,不能哭不能笑,連情緒都遲鈍的,也無法主動掌控著自己身在何處,寄居在何物的影子里,就跟著被帶到何處。
她只偶爾能用意識捕捉到一點聲音、一點色澤,偶爾能想一些事情,一千年下來,想的事情拼湊起來,還不及最近這三年想得到,更遑論叫周圍人知道她的存在,和她產生聯繫。
那是真正的、密不透風的黑,沒有一點光照進來的可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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