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看了兩眼霞光,塗山玄葉忽然意識到什麼,面上一急:「壞了,到我該吃飯的時間了,我得快點回星羅宮去了。」
他飛速站起身來,臨走前對玉蟬衣和微生溟再三囑咐:「記得,見到你們師姐,一定要對她說,師父是在雲遊四方。」
又單獨叮囑玉蟬衣:「若是再見到不盡樹,一定要告訴他說,我在外面功成名就。」
然後,還塞給了玉蟬衣一份名單:「這些,都是聽說我功成名就,和我借過錢、至今都還沒還的老朋友。手頭緊又找不到我的時候,可以和你師姐一起去催一催,到時候,記得多從他們那打劫一些寶物做利息,別對他們太客氣。」
接住那份長長一條帳單,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一長串字,玉蟬衣:「……」
好像懂不盡宗為什麼那麼窘迫了,原來塗山玄葉辛辛苦苦當靈寵往外送錢難不說,賺來的,也不是全給不盡宗用的。
不過,塗山玄葉認識的人可真夠多的,其中不乏各宗各派的大能,玉蟬衣已經從裡面看到好幾個令她感到眼熟的名字了。
想不到這些在巨海十州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背地裡,竟然要和她師父借錢,還不還錢嗎?
「我該走了。」塗山玄葉說。
「此去一別,他鄉有緣再會,你們兩個好好珍重自己,也幫我向你們師姐問一聲好。」告別完後,他便化作白光消失。
玉蟬衣和微生溟在客棧又待了兩個時辰,待玉蟬衣靈力全部恢復,他們也離開了蓬萊。
由玉蟬衣御劍飛行,微生溟照舊抱著暖爐,坐在劍尾。
玉蟬衣認了路後,不用再靠地圖之路,她靈力比來時要更豐沛,御劍飛得急,與微生溟兩人的衣袂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見周圍頻頻瞥來向他們這邊探看的視線,微生溟道:「小師妹,你這羅裳雖好,就是我穿著,實在有些招眼啊!」
他說著理了理衣襟,玉蟬衣以為他是後悔穿她的天女羅裳了,瞥了他一眼說:「你那一身寒氣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全部驅掉,最好是好好穿著。」
「累不累?」微生溟卻看向不遠處,「要不要去蹭太微宗的飛舟?」
正說著,另一艘飛舟卻自他們身邊經過。飛舟上白衣成群結隊,幾乎與雲霧化作一體,靠近了才能將上面的人影瞧清。
是承劍門的飛舟。
「玉道友!玉道友!」一道白衣站在甲板之上,朝玉蟬衣喊著。
玉蟬衣抬眼看去,看到了一位站在甲板上的承劍門弟子。
面容並不令她覺得陌生。
是最後一日與她比試的陸韶英。
陸韶英見玉蟬衣看了過來,連忙說道:「聽說玉道友的宗門也在炎州,要不要讓我們承劍門的飛舟順便帶你們一程?」
玉蟬衣沒有答話,她的視線只在陸韶英臉上停留了一秒,便往他身後看去。
邀請她上飛舟,絕對不是陸韶英的主意。
玉蟬衣往他身後看,只一瞬,見陸韶英的身後,果然站著一人。
也是白衣勝雪,但卻是和內門弟子陸韶英不同的服飾,是外門弟子,安靜站在陸韶英的身後,仿佛他是陸韶英的追隨者。
不顯山不露水的普通面容上溫雅含笑,眼底隱隱含著期待地看著她與微生溟,似乎也對他們歡迎極了。
正是在落霞峰秘境門前遇到的那位提燈的白衣公子。
他看似是陸韶英的追隨者,陸韶英的目光卻要頻頻瞥向他。到底誰聽命於誰,分明是一眼即明的事情。
玉蟬衣心下瞭然。陸韶英會邀請她上飛舟,果然是陸聞樞的手筆。
第50章 殳問 這是扎在他肉里的一根刺,灼著他……
玉蟬衣並不看陸韶英,反而只看著他身後的那位弟子。
「這位道友。」玉蟬衣道,「沒記錯的話,前幾日我們剛剛在落霞峰秘境外見過?」
對方臉上很是自然地浮現出驚訝來,之後則是想起什麼似的恍悟:「原來那日我遇見的就是玉道友,當時在論劍台下圍觀只顧看劍,未曾注意玉道友的容貌,那晚未能認出玉道友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失敬。」
他那毫無破綻、故作驚訝的表情看得玉蟬衣心裡直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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